林清砚这句话落下后，温迎只感觉四周都安静了下来，身后的那些讨论声，嘈杂声，都成了背景音乐。

好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思绪，扯了一下唇角：“你果然早就知道了，他跟我说的时候，我都还不信……”

林清砚看着她，无声叹了一口气：“我在回来的时候就跟你说过，我从来就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完美，不要对我抱有那么高的期待。”

温迎听见自己笑出了声，然后问他：“所以呢，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回国后，还是……回国之前？”

“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林清砚单手握住她的肩头，神色依旧是温润的，“我跟你说的，我不介意你之前发生的事是真的，愿意用双倍的价格，帮你还上这几年从他那里拿到的钱，也是真的。至于那个人到底是谁，对我来说，根本就不重要。”

温迎侧眸盯着他的手，嗓音很淡：“不重要么？如果那个人不是霍行洲，你还会来找我吗。那天试婚纱的时候出现的那个女孩子，根本不是什么你导师的女儿吧，她是你在国外的女朋友吗？”

林清砚收回了手，只有意味不明的几个字：“我确实不喜欢她。”

“但是她可以帮到你。”温迎道，“霍叔叔跟林阿姨都知道她的存在，是吗，只有我像是个傻子一样。”

她说着，自嘲的笑了笑：“配合你演戏？我才是那个一直身在戏中的人吧。”

林清砚道：“不管怎么样，至少我是打算给你这个婚礼的。”

温迎觉得荒唐：“那我是不是应该还谢谢你，完成了我十八岁的梦想？”

林清砚颇有几分无奈：“温迎，你没必要这么跟我说话，你对我来说，本来就是和别人不同的，我这里永远都有你的一个位置。”

紧接着，他又道，“我承认，在知道你和霍行洲的关系后，我确实有过很多想法，但我不是也没对你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吗。你说你想要解除婚约，我也同意了。你跟他的关系，我也没告诉过其他人。”

温迎轻轻摇头：“我不会再相信你说的任何话了，林清砚，我们就到这里吧，以后也别再见面了。”

“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不会很好，你可以先冷静一下。毕竟我们以后见面的机会，应该还会有很多。”

林清砚转身时，放了一个文件袋在旁边的桌上，“这是那个孩子的DNA样本，你不愿意让我帮你的话，可以自己去查，免得又觉得我在骗你。”

说完，他抬起头，径直离开。

温迎看着他的背影，很难和以前那个穿着短袖和牛仔裤，口头上嫌她烦，又会放慢脚步等她的少年联系起来。

她微微闭上眼，睫毛湿润。

时间是真的会改变很多东西，比如她，比如林清砚。

剧组收工后，温迎收到了方文卓的短信。

他说今天那个园林景观的项目临时有个会议，只能改天再约了。

温迎收起手机，漫无目的沿着路边走着。

她不知道该去哪儿，也不知道能去哪儿，只是就这么没有终点的走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温迎看见旁边有一家酒吧，她脚步停了几秒后，转身走了进去。

温迎虽然挑了个角落的位置，但时不时还是有人上来搭讪。

一开始她都礼貌拒绝，可后来酒喝的有点多，脾气开始上来了，对于那些拒绝了还不走的人，直接开骂。

“喜欢一个女孩子不能只看她的外表，还要看看自己的。”

“家里没有镜子总该有尿吧，这杯酒请你喝了，撒泡大的，好好照照自己长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