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季子薇明显有些神经衰弱。

但顾楠之不清楚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季子薇演出来的。

不过，戏既然都已经演到这儿了，那就得继续这么演下去。

她相当轻柔的拍了拍季子薇的后背，又安慰道：“小薇，别怕，有我在这儿呢！”

晚上，季子薇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妈妈正在给她烙饼。

那个饼烙了满满一大锅的饼，还放了不少油，吃了没几口，她便成了一个大花脸。

“你呀你，多大的人了，怎么吃个饼都不会吃，来，擦擦脸。”

难得的欢愉，季子薇相当配合的将脸凑了过去，没想到，温柔的抚摸并没有出现，下一秒，直接一个大逼兜，让季子薇眼睛的泪霎那间流了出来。

疼痛感瞬间布满她的全身。

那不仅是身体上的疼痛，更是钻心一般的痛。

“妈！”

“谁是你妈？一点儿用都没有，这么多年过去，我还是入不了季家的门，我当初就不该生下你，早知如此，你出生的时候，我就该直接把你掐死。”

甚至没等季子薇反应过来，她便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钳子夹住一般，让她无法呼吸，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的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试图抓住什么来缓解痛苦，但周围空无一物，只有数不尽的黑暗。

窒息感让她的心跳猛烈跳动，仿佛要从胸口蹦出。

终于，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从黑暗之中拉了出来。

她猛地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原来一切只是一场梦。

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才发现，原来缠在自己脖子上的，竟是自己的头发。

季子薇坐起身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但梦里妈妈的质问仍旧萦绕在她的耳边，让她无法释怀。

“小薇，你怎么了，脸上怎么这么多汗？是做噩梦了吗？”

顾楠之刚梳洗完，便听见季子薇突然之间的尖叫声，吓了一跳。

“对，做了个噩梦。”季子薇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抹笑，道：“楠之姐姐，有你陪着我，真好。”

“这有什么，girls help girls。”顾楠之安慰道：“行了，既然已经醒了，那我陪你去警察局吧！”

“警局？”季子薇一愣，眼底是止不住的抗拒，“就不用去警察局了吧！其实……他们这么做我也可以理解，毕竟他们儿子现在还躺在医院，他们就这么一个儿子。”

怎么可能去警察局。

那种地方，季子薇是一百万个不可能去的。

要知道，她可杀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