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曾经的夜宁有着那样完美的一张脸，可如今……

“那么大一个口子，还流了那么多的血，怎么可能不留疤，行了，你别管我了，我现在就想看看它到底怎么样了。”元宁吸了吸鼻子，那眼神，就好像瞬间看透了生死一般。

从前，她尚有骄人的容貌，夜致远都不曾多看她一眼，可如今她变成这样了，那他是不是再也不会理睬自己了。

“宁宁，你相信我，有我在，一定治好你的脸。”唐季明从背后搂住夜宁，想着一定要在她最脆弱的时候给予她温暖。

可事实上，越是这种时候，夜宁对他的嫌弃与抗拒便越深。

见夜宁似在挣扎，他又继续道：“宁宁，我唐季明在这儿像你发誓，不论你之后变成什么样，我都会像以前一样爱你，你相信我。”

夜宁心里一片嗤笑。

忍不住在想，这唐季明到底哪里来的勇气，竟觉得她毁了容貌便能看得上他了。

像他这样低贱的人，便是给她提鞋都不配。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简直是痴心妄想。

“季明哥，你放开我。”稍稍恢复神智的夜宁使出全部力气从唐季明的怀抱之中挣脱出来。

与此同时，夜致远推门走近。

“宁宁，你终于醒了，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伤口还疼吗？”

夜致远关切的眼神让夜宁将刚刚所有的不愉快全部抛之脑后。

眼睛一下布满了晶莹，摇了摇头，道：“不疼了，一点儿都不疼，真的。”

既然夜致远喜欢元可嘉，那她就学着元可嘉说话的样子不就行了吗？

反正她从小寄人篱下，早就习惯了去看外人的眼色。

若是夜致远不喜欢她娇滴滴的样子，没关系，那她就学着元可嘉那副倔强样子不就行了。

这样，夜致远是不是就可以喜欢她了？

“宁宁，我是你的哥哥，是你的家人，在我面前，你需要逞强。”醒酒后的夜致远又恢复到了先前模样，眼神之中满满都是对夜宁的关切与心疼。

夜宁下意识想否定夜致远刚刚的话，可瞧见唐季明还在，饶是有许多话，确实不清楚该如何开口，犹犹豫豫之后，她只能下了逐客令：“唐医生，我家里人来了，那就先不麻烦你了。”

“行！那你好好休息，我有空再来看你。”唐季明不傻，认识这么多年了，他怎么可能瞧不出夜宁的那点儿小心思。

换作之前，他或许会表示什么，但现在，夜宁的伤势和心情最为重要，他攥紧双拳的同时到底还是将积攒在心口已久的怨气吞咽了回去。

病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夜宁到底没忍住，豆大的泪珠颗颗下落，那模样，委屈极了。

“宁宁，你别哭，纱布要是湿了，影响伤口恢复。”夜致远眉头紧蹙，整个人慌乱得不行，下意识伸手想替夜宁擦掉她脸上的泪珠。

不想，夜宁竟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糯糯道：“远哥哥，宁宁好疼，我知道过去你不爱我，我也知道你现在心里全都是嫂嫂，但她现在已经往前迈了一大步，那你能不能回头看看我，远哥哥，爱我，好不好？”

夜宁现在并不知道这张脸以后能恢复成什么样，所以，她现在急需一个承诺。

如果脸没了，人也没了，那她辛苦筹谋的这些年岂不是成了一场空。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她夜宁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