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茶就速速离去吧。”侣君爱打断了闾雅娉做作又浮夸的表演,寒着脸上下打量了一下汪亦波,便转身离去了。
汪亦波听到侣君爱离去的声音,忍不住抬起头,痴痴得眺望着侣君爱远去的背影。在汪亦波眼中,侣君爱的背影是一首意味深长的诗,是一副韵味悠远的画,是一曲承载记忆的歌,是一本读不完的书...纪录着自己的思绪......
“别看了!”闾雅娉没好气地对汪亦波说道:“走吧,我送你出去,你可别痴心妄想了,人家可是堂堂尚书府家的大小姐!”
听到闾雅娉的话,汪亦波有些念念不舍得收回了目光,是啊,自己区区一个戏子,想攀上当朝尚书的嫡女,难如登天!
“想要和她在一起,除非她不再是嫡女了。”听到闾雅娉没来由的一句话,汪亦波微微眯了眯眼睛,面色阴沉地看向闾雅娉,询问道:“你在说什么?”
“啊!”闾雅娉假装惊慌失措地捂住了嘴,辩解道:“我...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奇怪,我们同父异母的2姐妹,怎么一点都不一样呢......”
“......”汪亦波眼中闪过一丝戾色:“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只是说......”闾雅娉埋着头,眼珠子转了转,试探地说道:“或许,我们中间有一个人并非侣尚书亲生,就是不知道是我,还是她......”
“.......”汪亦波沉默不语得盯着闾雅娉,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如果...”闾雅娉一脸天真的模样说道:“我不是亲生的,我可能会被赶出家门,但是,如果是她...她将不再是高不可攀的尚书家的千金大小姐了,那这样的话,大小姐该何去何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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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者有意,听者也有意。汪亦波听着闾雅娉的话,很是心动,如果,侣君爱不再是尚书府的大小姐,那自己是不是也可以有触碰到此等人间绝色的机会了呢......
......
回到戏院的汪亦波,细细品味着闾雅娉的话。
自己出生于一个贫困的家庭,幼时便父母双亡,被心善的老戏班主捡去悉心教导,传承衣钵。老班主对小弟子要求极其严格,因为基本功练不好而受的打骂、惩罚在年幼时如家常便饭。但汪亦波从不怨老班主打他骂他,老班主给他一口饭吃教他谋生的本领,能温饱穿暖的日子来之不易,吃点苦受点打骂又算得了什么呢?
老班主是个好人,待汪亦波如子,汪亦波孤儿早慧,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混人,从小的梦想就是以后成为名角,挣大钱孝顺老班主,让他舒服地颐养天年。
可惜,少年纯粹的梦很快便破碎得七零八落。在汪亦波十岁那年,老班主被莫名其妙被害身亡,至今未查明真凶。戏班也因此易主,接着,他黑暗的日子便开始了。被毒打,被辱骂,被关在房间里断水断粮,送去给出得起大价钱的富商亵玩......
新班主虽然歹毒,但在汪亦波浑身遍体鳞伤,被饿得半死不活的时候,还是暂时放了他一马。十岁的男孩身单力薄,最终在恐吓以及威逼利诱中,不得已签下了卖身契,答应从开始登台唱戏的同一天卖身。
从此,汪亦波加倍努力地学戏,年少纯净无邪的梦已然远去,夜深时的梦里带着来自地狱的幽冥鬼火,蓝色的炽焰从戏台燃烧的幕后。少年的梦里寻不出昔年的恬静悠然,狂躁和暴孽席卷着识海,他不仅要查明杀害老班主的真凶,还要把自己所受的耻辱加倍施付于新班主的身上!既然无法靠自己的力量,那他就借他人的金钱权势。反正已经签了卖身契不卖也得卖,只要能达到目的,让他献出一切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