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帛的问题，让夜战一个头两个大，如果自己的劣子玷污的是个无权无势的宫女，倒还无碍，但偏偏是张右侍郎的嫡女，张右侍郎可是自己派系的左膀右臂，断然不能轻易得罪。

夜战只能说道：“虽目前不知是何人下的药，但犬子玷污了张家大小姐已成事实，我夜家愿担负起此责任，不知右侍郎可愿将女儿嫁于犬子？”

张右侍郎深知，自己一直以夜丞相马首是瞻，他的丞相之位也是先帝许诺的世袭三代，而夜檀作为夜战的独子，未来继承百官之首的丞相之位已然是板上钉钉，自己的女儿能嫁于他，倒是门不错的婚事！

张右侍郎许是为了在大众心中树立慈父的形象，他不动声色地给自己的女儿递了个隐晦的眼神，才道：“陛下、夜丞相，微臣觉得，小女的终身大事，因由她自己决定。”

少女抿了抿红唇，就算没有父亲的暗示，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污了身子，除非剃了发去当姑子，也没有第二种选择了，好在，夜檀是个家世显赫、容貌与学识均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少年郎，自己嫁于他，倒也不亏。

“回禀陛下、父亲。臣女…臣女愿意。”说着，少女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娇羞的绯红。

夜檀猛地抬头，目眦欲裂：“陛下、父亲！我……”

“闭嘴！”夜战厉喝一声，打断了夜檀的话，随后对着王帛毕恭毕敬道：“既然张家小姐愿意，微臣恳请陛下为微臣的儿子和张右侍郎的女儿赐婚。”

“父……”夜檀还想反驳，却被璟徽拉住了手腕，璟徽对着他摇了摇头，做了个“嘘”的动作，夜檀死死咬住下唇，才堪堪将心中的憋屈咽了下去。

“好！”得偿所愿的王帛龙颜大悦，当即答应了夜战的请求：“朕答应你！”

最终，这庄“丑事”在王帛答应赐婚后，落下了帷幕，夜檀回到夜府后，第一时间去找了夜战。

“父亲！”夜檀有些憋屈地质问道：“为什么要让我娶那位张家大小姐？！你明明知道我们是被陷害的！”

“我是知道。”夜战淡淡道：“但是你污了别人的身子，而且被陛下、被朝廷命官们当场看到，除了娶她，你没有第二个选择。”

“可是……”

“没有可是。”夜战冷冷打断夜檀的话头，耐着性子劝解道：“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地迎娶张家大小姐！你可知最近吕后的父亲——吕太保日渐势大，已经隐隐有了可以和我分庭对抗的趋势，你应该知道，我现在可不能失去张右侍郎这枚棋子。”

夜檀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他缓缓抬眸，眼眸中充斥着悲悯，直勾勾地盯着夜战：“哪怕我已有心仪之人？”

“你有了心仪之人？”夜战有些惊疑：“何人？”

“璟徽。”

“璟徽？”夜战松了口气：“是她的话，等你和张家大小姐成婚以后，再纳入府中便可。”

夜檀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语气中也染上了惊疑：“你是准备要璟徽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