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面子上还要装作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
久不说话的郑渊宏最终补刀!
郑渊宏向来最擅长的就是“一本正经地开玩笑”:
“咱们也别太苛责他了。当心给他逼急了,带个男人回来说是他老婆……”
一听这话,曾经超级腐女的郑依菁很不客气地笑起来,一只手掰着郑伊君的下巴把正脸让给父母看:
“拜托,爸,就你儿子这长相,明显被掰弯的人是他吧?”
郑伊君看着郑依菁无法无天的小模样,眼底满是宠爱,“说吧,郑小姐,你爸你妈给了你什么好处?”
郑依菁放开哥哥,亲近他耳边,音量却大到惊人:“你妈非让我去试婚纱。”
郑伊君知道妹妹还不想公开婚礼……
“然后你就把我给卖了?”
谁知小丫头毫无歉疚悔意,反倒一副兄弟你任重而道远的模样拍着他的肩膀。
“卖得出去也比砸手里强!是吧,郑先生?”
郑伊君默默地端起咖啡,“我砸手里还碍着你了吗?郑小姐?”
“主要是你爸你妈怕养了三十多年的猪,拱不回白菜不要紧,别莫名其妙连猪都丢了……”
郑家四兄妹,最活宝最逗趣的就属他们俩了。
郑家父母微笑地看着他们,一言一语,满满的快乐,满满的回忆。
郑依菁尽情地投进这亲情的欢乐时光中。只有她知道,这是“最后一次”了。
第二天郑依菁如约启行去美国。
原本与她约好在美国见面的刘彦亨,因为其手下在土耳其南部发现雪少凌留下的暗号,他放下一切工作,第一时间赶往当地。
在他们各自上飞机前的通话中,郑依菁听完刘彦亨的解释,神情淡然。
她告诉他,如果真的见到了凌哥哥,代她问候他,并带他回家,她真的很想念他……
在土耳其的刘彦亨,并没有找到雪少凌。
却在到达当地的次日晨,收到了一封加急邮件。
看着信封上他再熟悉不过的字体,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信是由郑依菁亲笔书写,寥寥数语:
“对不起,这次是我骗了你。根本没有什么雪少凌留下的暗号,那是我找人安排的。老公,我走了。从此开始我的环球之旅。虽然你不在我身边,但你我之心同在。我爱你!永远!”
刘彦亨将信攥紧,指关节泛着青白,不住地颤抖。
——郑依菁,原来你真的准备抛下我了!
不过,没这么容易!
几乎同一时间,很多人都收到了郑依菁的信。
父母看着信上女儿洋洋洒洒的几行字,最后还是郑渊宏将泣不成声的洪雁拥在怀中。
他努力压抑着哽咽声,手指颤抖地拍抚着妻子的后背:
“别这样,依菁就是不希望咱们难过,才用这样的方式离开。咱们不是早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吗?”
“可我还是心疼啊!她虽不是我生的,但她是我养大的呀!她怎么可以丢下寥寥数语,就这样走了?我与她今生的母女情,不该这么短暂的!”
郑渊宏长叹口气,其实他心里又何尝好受?
洪雁依偎着丈夫,手指颤抖地再度拿起那封信阅读:
“爸、妈,不能当面与父母叩拜辞行,女儿不孝。自小到大,让父母操心费神,女儿不孝。不能再侍奉双亲膝下,女儿不孝。女儿自知时日不多,恐无法实现毕生夙愿,也不愿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在大限之前,任性出走,环游世界,以了却今生遗憾。我已长成,足为自己的人生选择负责。父母双亲,勿念勿挂。感激命运让我出身郑家,感恩父母生养怜爱,永世不忘。”
——怎么可能勿念勿挂?儿行千里母担忧。
更何况,此生他们只怕已是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