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先生口音，不是京中人？”

“不瞒女东家，鄙人是初到京中的学士。”

“那先生是准备考取功名吗？”

曾成却是摇摇头，“鄙人志不在朝堂，这些年几乎游历于各地。”

只想当个普通育人的夫子罢了。

王七染又问：“先生曾是雍州的举人？”

她看着那封自荐信，上头此人十五岁就连中小三元成为举人的加分项，让她不得不心动录取他当夫子。

“是的。”

曾成似乎见她在考虑，又补了一句，“女东家，鄙人只需月银一两便可。”

王七染一听还这么便宜，捡到了，当即定下。

“不可不可，月银依旧三两给到足，伙食住宿全包，说来也是委屈了先生，举人之文凭，却浅游在我这处浅滩，您可千万包含。”

闻言，曾成不多话，只对她微微一笑，“过奖，曾某在此谢过女东家。”

王七染忙摆手，“欸，先生不必客气，我这里的孩子们都是还没有启蒙的，恐怕先生会受累些。”

曾成点点头，“曾某必不负东家所望。”

他自认为也就三两个小孩罢了，很是轻松。

“嗯，那行，先生什么时候可以来上职？”

“随时可以。”

王七染想着可能要明天那座院子才能收拾出来，索性让他后天早上来好了。

“那曾先生，后日早上就来，地址我给你，你届时直接去这处。”

说着写下北街松柏路福利苑的地址递给他。

曾成淡淡一笑接过，看了一眼，觉得福利苑这名字甚是好听吉祥，“好。”

送走曾成后，王七染又面试了来应聘厨娘的人。

进来一对母女，大娘胖嘟嘟的一看就很有劲，只是一直表现出忐忑不安神态。

王七染瞧了一眼坐在大娘身旁的年轻少女，少女神情有些呆滞。

“大娘，贵姓？”

“女东家，免贵姓刘，这是我的女儿，刘笑笑。”

王七染一听，这有故事啊。

“刘大娘可是来应聘厨娘？”

“是的，东家！我女儿也是。”

只不过后面那句说得有些小声。

王七染看她女儿的状况有些摸不准，试探性开口问道：“大娘，你女儿会做饭？”

毕竟她的表现不像是会做饭的，看起来也不愿与人沟通，准确来说，有点不像正常人。

她怕伤到母女俩的心，就没有明着说出来。

刘大娘倒没有多大反应，她知道自己女儿不正常，她早已习惯了世人的目光和嘲笑。

当初也是因此丈夫抛弃了她们母女二人。

“女东家，请您给我们母女一个机会，我的女儿，我知道她不似正常人。”

“可她烧得一手好菜，东家，您给我们一个机会吧，您若是不信，可以当场考验她的厨艺，您尝尝？”

天知道前两个月她失业后，回到家中，看着可怜的傻女儿，担心自己年纪大了，以后走了，她的女儿该怎么办。

便不抱太大希望的教女儿做饭，愿她的女儿以后能自己懂得怎么填饱肚子。

可这一教，她却发现了女儿这方面的天赋，看一遍她就会，而且味道做得就是比她做的好吃，她当时那个激动的心情啊。

练习了两个多月，她才满怀忐忑地带她出来找活计，看有没有老板需要这样的厨手。

听完她一番话，王七染先是询问她别的，“大娘，可以说说你女儿从小到大的症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