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瞧着少女的样子,嘴角微扬,起身去拿大氅。
秋日的夜晚小风阵阵,太傅府的长廊被明灯照亮,灯影交错间,更显整个府邸大气与奢华。
乔染和沈朝并肩在长廊漫步,吹了风,她才觉得自己刚刚昏沉的大脑清醒过来。
“我就这么被你劫了出来,宫里和北钺那边能善罢甘休?”
少女语气不紧不慢,仿佛早就料定沈朝想好了对策,一点也不担心,只用听他解释就好。
“我早已找好女死囚,易容成你的模样去和亲,宫里的事情,暂时还没有解决好,所以委屈染染最近不要出府。”
一提到这个,沈朝眼底浮上冷冽。
“从前是在宫里圈着,现在是在你府邸关着,倒是好适应。”
乔染轻叹一口气,挑挑眉,看向身边的男人,“你说,我现在是不是个逃户?”
沈朝抿了抿唇,睫毛遮掩住眸子中的愧疚,嗓音低哑:“对不起染染,如果我能早点明白自己的心......”
如果他能早点明白自己的心,早作部署,或许染染也不会经历那一番波折。
恐怕没有人能知道,那日看见她一身嫁衣,坐上别人的轿辇,他的心就好像被针扎一般,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若不是上轿前她的一番话唤醒自己尚存的理智,他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新修的太傅府往外扩了不少,还没走到一半,月亮便已经高挂树梢,四周也更加静谧,见时辰差不多,两人慢悠悠折返。
变得厚重的风不时吹动乔染身上的大氅,沈朝放在身侧的手时不时被少女大氅边上的绒毛撩动,大氅下的纤纤玉手近在咫尺,若即若离。
许是这段路有些灌风,乔染不由自主的往沈朝的方向靠了靠。
沈朝骨节再一次擦过她大氅上的软毛,那温软触感一闪而过,轻而易举的撩动他克制隐忍了许久的心,仿佛是那串了饵料的长钩,在鱼儿面前轻摇。
男人狭长的眸子渐渐深邃,喉结也悄悄滚动,明明空气中泛着冷意,但他心头却燥热不堪。
乔染对这一切毫无所知,反而往沈朝那边靠的更近。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沈朝终于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开口询问:
“起风了,染染你手冷不冷?”
乔染还没开口,沈朝便拉过她的手,错开她的目光,轻声道:
“我给染染暖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