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说不准,学堂里才子颇多,听说工部尚书家的公子对小公主颇有照顾呢。”陆明远略有深意地道。
沈朝手里的动作顿了顿,在陆明远深沉目光里丢了棋子,起身回了书房。
陆明远摇了摇头,望着男人离开的背影,深叹口气。
爱而不自知。
沈朝啊沈朝,这盘棋,你输得一塌糊涂。
沈朝坐在桌案前,手执狼嚎,眉头紧蹙,这是他第一次对着空白信笺不知写什么为好。
写了,又怕冰冷的文字不能准确传达他心中所想。
就在此时,鹤一一脸严肃急匆匆来报。
“大人不好了,北钺那边有异动。”
静学阁内。
夫子脸色比往日难看许多,乔清韵也察觉出一丝丝不对劲,难得没凑到乔染找话。
一进入学堂,夫子把书重重的拍在桌案上,顿时吓得几个胆小的贵女哆嗦了几下。
“今日检查昨日课业。”
老头摸着长须,苍老而睿智的眼眸盯着乔染身后的人,杨静弦被盯的发慌,悄悄把头埋了下去。
“低头的,就从你开始。”
众人的目光汇聚到杨静弦身上,杨静弦不好装死,只得缓缓站起身。
乔染微微蹙眉,转身去看小姑娘。
她如果没记错的话,昨日这位夫子的课在下午,杨静弦身体不适告假了,夫子应当是知道的,怎么偏偏就抽她了呢。
简单想想也知道,这事有问题。
杨静弦紧咬着唇瓣,脸色张红,看着夫子不知道说什么。
“夫子,我昨日下午告假了的,不知道讲的什么。”
谁知就这一句话,仿佛一根引线,瞬间引爆夫子,“都已经告假落了课,还不知道温习,难不成我的课就这么让你厌烦?!”
“你给我出去站着,从今以后,我的课你以后都别听了!”
杨静弦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夫子,女孩子面皮薄,当场红了眼眶落下泪来。
乔染环顾周围神态,大家纷纷朝着少女投去了怜悯的目光。
这位夫子平日里教学就严苛的很,打手板都是常有的事,这杨姑娘是运气不好,触到夫子霉头了。
程景蕙却表现的出奇平静,甚至嘴角还挂着若有若无的讥讽。
看到杨静弦被赶出教室,她心里舒坦极了。
一天天净装些样子,不就是想勾引太子么,这么一落面子,看她还怎么有脸继续再静学阁待下去!
“程姑娘把昨日的文章背一下。”
夫子又点起一个人,程景蕙挑挑眉,站起身顺畅的背完文章。
乔染注意到程景蕙得意的神态,心下了然。
现在是课堂,夫子又在气头,她若在此时说些什么,必会被牵连,保不齐这老头还能在御前给她告上一状。
程景蕙应该也是抓住了这一点,笃定她不可能出手相帮,才撺掇的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