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州地处偏远,即便起兵,没个三年五载也打不到京城,你确定要把赌注押在顾子远身上?”
“谢洛,我这人旁的不行,就这眼光还行,否则我也不会积攒这么多的财富。”
韩途眯了眯眼睛:“顾子远此人和旁的义军首领不同,他有仁爱之心,在战场上又无往不利,把赌注押他身上,赢面很大。”
“谢洛,你先前那批货还在吗?”韩途凑近谢洛耳边,悄声问道。
谢洛点了点头:“我险些因为这批货送命,如何能不把它藏好。”
韩途爽朗一笑:“谢洛,乱世出英雄,我可得好好巴着你,只怕到时候你会成为群雄争抢的对象。”
谢洛冷凝了面色:“韩途,需记得祸从口出。”
“是是是,谢洛,你是个干大事的,你若不是如今这尴尬的身份,只怕……”韩途豪言道。
谢洛看了兮谨一眼,打断了韩途的话:“喝酒,你我难得一聚,就别说那些了。”
酒过三巡,谢洛和韩途分别时,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韩途送了二人上了马车:“谢洛,我会在崖州待一段时间,有空常联系。”
“好。”谢洛点头应了,挥动了手中的马鞭,驾着马车粼粼地往麻杏村驶去。
天气日渐暖和起来,夜晚的崖州已经带了几分暖意。
兮谨掀了帘子,坐在谢洛身边,轻轻挽了他的胳膊,将脑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谨儿,你也忙了一天了,回车里歇息一会儿吧。”谢洛有些心疼地抚着她白皙的脸庞。
“我不累。”兮谨摇了摇头,“夫君近来一定有很多心事吧?”
虽然方才谢洛止了韩途不让他往下说,可韩途话里话外,无不透露着许多重要的信息。
她在崖州待久了,并不知晓外面的世道已经这么乱了。
谢洛身为千机门的少主子,自然是早就知晓了这些,他如今身份尴尬,一定处处受掣肘。
“谨儿,莫要担忧这些。”谢洛一手持缰,一手握住兮谨有些冰凉的小手,“你只管安心养胎,旁的事我都会安排好。”
兮谨失落地颔首,她知道,即使谢洛现在同她说许多,她也未必能听懂。
她虽精通医术,可政权纷争之事,她和旁的闺阁女子一样,一窍不通。
“谨儿。”谢洛感觉到兮谨情绪有些低落,拉了缰绳,将马车停在一旁,从里面拿了一件披风披在她的肩膀上,“你若不嫌枯燥,我慢慢说与你听。”
“当真?”兮谨眼眸一亮,凑上前亲吻谢洛的脸颊,“夫君莫要嫌我愚笨才好。”
谢洛俊朗的脸上勾起一抹愉悦的笑容:“我的谨儿,自然是这世上最聪慧的女子。”
两人一路依偎着,谢洛慢慢地同她说着如今外面的局势,以及当年的一些尘封旧事……
兮谨闻言,惊讶地捂住了娇唇:“所以,那个时候你不是因为贩卖私盐,而是贩卖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