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崖州的女犯大多都靠为军中将士缝制军衣或浆洗谋生,也有那手艺好,像兰儿一般的,也能做些针线活赚些铜板,如果连这些都不做,就只能饿肚子。
孟江晚被兮谨说得哑口无言,她承认,那日见了慕兮谨,她心底生了艳羡的心思。
放眼整个崖州,她找不出比慕兮谨过得还要好的,所以她就生出了同她学医的心思。
“回去吧。”兮谨下了逐客令,“先想法子把日子稳定下来,若是得了空闲,可以来医馆坐坐,我可以教你一些浅显的医术。”
孟江晚杏眸一亮:“谢夫人此言当真。”
“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在崖州立足了。”兮谨温柔地笑着,意味深长。
“江晚一定会努力的。”孟江晚给兮谨磕了个头,转身离开了医馆。
“小姐,你为什么要答应她?”
学医有多难,瓶儿比谁都知道,小姐从小学医,不知道熬了多少个夜晚,哪里是说学就能学的。
“她也是个可怜人,若是一点希望都不给她,只怕她会失了活下去的希望。”兮谨一边整理着药方,一边说道。
“哦,奴婢明白了,小姐这是在医她的心。”瓶儿领会道。
“瓶儿真聪慧。”兮谨不吝赞赏,“当初你若是跟我学医,说不定如今也已有所成就。”
“奴婢没有旁的心思,只想着照顾好小姐。”
瓶儿亲昵地依偎着兮谨,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兮谨的小腹:“日后再好好照顾小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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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兮谨拉着瓶儿的手,鼻尖忍不住一阵酸涩。
午后,丁彰显府上特地派了人来请他们一家赴宴。
慕丞相看着兮谨身上一袭简单的青蓝色长裙,皱了眉:“你就这么打扮?”
兮谨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衫,并没觉得不妥:“女儿觉着挺好的。”
慕丞相怒视了谢洛一眼:“你就是这样亏待我女儿的。”
“小婿觉得谨儿喜欢才是最重要的。”谢洛倒也不惧岳丈的怒意,诚然说道。
他了解兮谨,她素来不爱打扮,更是不爱盛装惹人眼。
慕丞相却不认同,他素来高傲惯了,不能允许自己的女儿穿着这般素出席宴会,就吩咐一旁的瓶儿:“娘娘赏的箱子里有京里最新款的裙裳,带你家小姐去换上。”
慕宴安的女儿,怎么可以这般寒酸?
兮谨拧了拧眉,也知拗不过父亲,就听话地进去换了一袭紫色织锦长裙。
瓶儿又替她将长发重新挽在了脑后,上缀同紫色的宝石流苏,倒也衬得整个人矜贵雅致。
“这还差不多,你可别忘了,你如今是圣上亲封的怀淑县主,该有的姿态一定要端起来,莫要给你父亲我丢脸。”
慕丞相一语双关,兮谨知道他这话是说给谢洛听的。
看到他怒甩袖子离去,兮谨握了握谢洛的手:“夫君莫要放心上。”
谢洛不甚在意地摇了摇头:“没事。”
对兮谨而言,是不是怀淑县主她毫不在意,如今,她只盼着谢洛能从崖州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