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崖州,她虽然名义上是个流犯,可在麻杏村谁不因为她是慕兮谨的闺中密友而高看她一眼,轻易也不敢欺辱她。
兰儿伸手握住兮谨的,动容道:“谨姐姐,能遇到你是兰儿这辈子最大的幸事。”
“谁又不是呢,我和自己亲姐姐都没同你这般交好。”兰儿是个温柔细腻的,相处起来让人十分舒服。
“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起一事与你说。”兰儿眼中闪过一丝八卦的光芒,“你知道吗?林楚柔生了。”
“嗯,日子算算是差不多了。”当然,兮谨说的日子是林楚柔和黄勇在一起的日子。
“你不想知道她生的是男是女?”兰儿神秘兮兮地说着。
因为村里的男丁们大多在军中当兵,如今麻杏村谁都知道,丰大人打仗回来负了伤,不仅瞎了一只眼睛,听说还不能人道了,林楚柔这一胎可是关乎着丰家能不能有后的大事。
兮谨笑笑:“我知道,是个儿子。”
兰儿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恍然道:“瞧我,我都忘了你可是妇科圣手。”
“听说那丰大人可高兴坏了,连摆了三天宴席呢,还说他那儿子虽是个早产的,却长得结实康健。”兰儿说着,捂住了唇。
年初和林楚柔一道流放来崖州的,谁不知道林楚柔肚子里的那点子事呢,也就丰大人还被瞒在鼓里。
“林楚柔总算是如愿了。”兮谨感叹道。
“谁说不是呢,她也算是有本事的。”兰儿说着,脸上却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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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儿自从有了大胡子之后,对林楚柔的那点子恨意如今也消散得差不多了。
聊完林楚柔,兰儿又和兮谨闲聊了许久,她们都是从京城来的,自然比旁人更有话聊。
“听闻此次南方雪灾,好多灾民都涌进了京城,仔细说起来,如今京城只怕还没我们崖州安宁呢!”
兮谨笑笑,并没有回应兰儿的这句话,她心里清楚,如今崖州的宁静都是表面的,顾子远自从那日从他们这里走后,就再未来过,就连顾直跑得都没有那么勤了。
兮谨了解顾子远,他不是轻易会屈服的人,这次的战事他被丁刺史扯了后腿,翁婿二人早已生了嫌隙,他不过是蛰伏待发而已,只怕到时候乱起来,他们都少不得要受牵连。
“无论如何,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多囤些粮食,有粮在手,心里才能不慌。”兮谨提醒兰儿道。
“嗯,谨姐姐说得有理,可这镇上的粮食实在是贵得离谱,昨日胡子哥去镇上,那精米都涨到一百文一斤了,我们可吃不起。”
别说是他们这样的流犯了,即使是镇上的富户,都开始缩衣节食了。
“可不就知道你吃不起了嘛!”兮谨喊来了苏苏,将一袋子的精米放进了兰儿的篮子里,又用上面的蓝布盖好,“我还正愁如何不着痕迹地给你送去,如今倒正好。”
“这可使不得。”兰儿颠了颠手中的篮子,这少说也有十斤,那可值一贯钱了,而且如今是有价无市,谁家能拿得出这么多精米。
“安心拿着,不许推脱。”兮谨按住兰儿的手,“先熬过这个冬日,春日里你娘亲种的菜可不能少了我的那份。”
“几颗菜能值几个钱。”兰儿说着,感激地落下泪来。
“米和菜都不值钱,你我之间的情义值这个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