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姐姐,没什么。”赵稷低下了头,沉闷着不肯说原因。
兮谨也不勉强他:“我等会儿会去找那些人问清楚,我要问问他们,凭什么打我们稷儿。”
稷儿听了那句“我们稷儿”,不由得鼻尖一酸,抬眸看着兮谨道:“谨姐姐,你别去找他们,他们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还是别去受气了。”
“所以这件事和萋萋有关,是吗?”兮谨敏锐地察觉了稷儿话中透露的意思。
稷儿看了在一旁玩耍的萋萋,低声道:“他们看到萋萋在柳大娘家院子里玩,就想去摸她,萋萋不愿意,他们就骂萋萋是没爹没娘的孩子,都把萋萋吓坏了。”
“所以你就把他们打了?”兮谨问道。
赵稷俊秀的小脸憋得通红:“我气不过,就没忍住。”
“打得好。”兮谨赞赏道。
“真的吗?”赵稷双眸一亮,顿时觉得身上也不疼了,“谨姐姐真的觉得我打得好吗?”
兮谨拿出药箱里的伤药,一边替他上药,一边道:“虽然他们该打,不过你这打架的本事实在是差了点,我等会儿和你谢大哥说一声,以后你每日早上卯时起来,来跟你谢大哥学点本领。”
“真的可以吗?”赵稷兴奋地站了起来,“我真的可以跟谢大哥学本领吗?”
“你今天勇敢地保护了萋萋,你谢大哥一定会同意教你本领的。”兮谨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把那些人的名字都告诉我。”
“谨姐姐,你……”
“他们既然敢欺负萋萋,我自然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兮谨合上药箱,眸中闪过一丝算计。
“好,谨姐姐如果有用得到我的地方,稷儿一定竭尽全力。”稷儿捏紧拳头,坚定承诺道。
兮谨笑着抚了抚稷儿的脑袋:“稷儿真是个勇敢的孩子!”
稷儿红着脸笑了笑,说道:“谨姐姐,其实我今天来,是来给你分利润的。”
赵稷说着,从胸口处拿出了一小袋文钱,“我和姐姐一起卖金银花茶,总共收入了十两零六百三十文钱,按着先前说好的,你拿一成的利润,是一两零六十三文钱,你点点。”
“你懂算术?谁教你的。”兮谨好奇地问。
“没人教我,我自己琢磨的。”赵稷害羞地低下了头,“我反复算过的,没有差错。”
“稷儿,你想不想读书?”赵稷是个好苗子,学什么都快,人又勤快肯动脑筋,可不能荒废了。
若是能好好培养一番,将来说不定能有大作为。
赵稷眼神划过一丝暗淡:“读书要花很多钱的,我们好不容易才赚到给姐姐治病的钱,可没有钱再供我读书了,而且一般小孩六七岁就开蒙了,我已经十一岁了,已经迟了。”
“那是以前没机会,现在顾将军特地请了范先生办了私塾,这么好的机会,怎可放弃。”兮谨鼓励道。
见稷儿仍是拒绝,兮谨继续道:“我与范先生也算旧相识,或许可以让你先欠着束修。”
“当真?”
“不试试怎么知道。”其实兮谨也大可直接替他出了这束修。
可是稷儿年纪不小了,也是要面子的年纪了,倒不如让他自己想办法才是。
“你也回去同你爷爷和姐姐商量一下,看他们同不同意,若是同意,我改日得空就带你去见见范先生,看他愿不愿意收你。”兮谨并没有把话说死。
“好,我这就回去找爷爷。”稷儿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