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人群顿时让开了一条道,兮谨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去,只见一年轻男子坐在轮椅上,正面含笑意地看着她。
他身着一袭浅蓝色的锦绣华服,容貌俊秀,让人不由得产生一丝亲近之感。
男子艰难地站起身,在一旁的小厮的搀扶下,缓步走过来,沉着声音道:“母亲,妹妹都晕过去了,还不赶紧让大夫医治。”
“可是她……”丰氏指着兮谨,满脸不信任。
“敢问姑娘是否是慕兮谨?”男子俯身问道,虽问得唐突,但形容间却是有礼有节的模样。
“正是。”虽然不知男子如何知道她的闺名,但看他彬彬有礼,倒也不像恶人。
男子眼中划过一丝清亮,笑容更深了几分:“有劳了,慕大夫。”
丰氏见儿子执意,再看女儿晕倒了有一会儿了,只怕等不到另寻大夫了,便也只能姑且一试了。
兮谨上前,蹲下身来,仔细号了脉,又翻看了她的指甲。
“婳儿是什么问题?”丰氏见兮谨不说话,一时有些着急。
兮谨并不回应她,转身朝着刺史夫人行了一礼,低声问道:“刺史夫人,不知可否屏退众人?”
刺史夫人点了点头,示意一旁的丫鬟将宾客引到旁边的暖阁中去。
众人也都是识趣的,知道这是刺史府的私事,纷纷都回避了。
待人群离开,暖阁中只剩下了婳小姐亲近的几人,兮谨方才开口道:“婳小姐是中毒了。”
“中毒?那可有解毒的方法?”婳小姐的兄长着急地问道。
“丁公子莫急。”兮谨抬了抬手道,“此毒名为鸢尾,毒性并不强,但此毒气味很重,所以一般下毒之人不会选择使用此毒,除非……”
“除非什么?”众人不解。
“除非这毒是婳小姐自己下的。”
“你这大夫,怎么说话的。”丰氏一听,顿时恼怒起来,抬手就向兮谨打来。
兮谨闪身一避,感觉有个人影挡在了自己面前,丰氏那一巴掌就打在了那人身上。
“母亲,不可如此无礼。”丁公子本就站不稳,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幸好一旁小厮赶紧扶住。
“你听听她说的什么话,她居然说婳儿的毒是自己下的。”
丰氏捂着胸口,气急败坏地指着自己儿子:“我看你就是读书读傻了,居然会信她的话。”
“儿子信她!”丁公子短短四字,却让兮谨都有些惊讶,她与丁公子素未谋面,他怎这般相信她。
兮谨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解释道:“刺史夫人,丁夫人、丁公子,民妇并非胡言,我方才看了婳儿小姐的指甲,她的指甲盖里还残留着鸢尾的毒。”
刺史夫人闻言,立刻上前拉起了婳儿的手查看,果然看见里面有些红褐色的药粉。
这么明显的痕迹,自然不可能是无心沾染上去的。
刺史夫人是何人,如何看不出这是丁惜婳破坏惜玉婚事的伎俩。
她莫不会真以为顾子远会看上她这般无依无靠,空有几分姿色的女子?
刺史夫人狠狠地瞪了丰氏母女一眼,转身问兮谨:“慕大夫,不知你可有解毒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