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拂晓,淋着牛毛细雨,战士们在山野之间宿营。
张甫他们在山顶的一家屋子里,找到三三八团团长以及政委,和留在团里的电台。
团首长让他们马上架电台,向师里报告。
张甫打开机器一看,惊愕的几乎要哭出来,机器浸了水,电池都泡湿透,电台无法使用,就联系不到师里。
他批评保管电台的小同志:“你太不负责任了,这简直就是在犯罪。”
这句话把小同志吓哭了。
张甫叹一口气,意识到语气严重了,便不再批评小同志,扭头看向朱团长。
朱团长也生气,这关乎到几千人的作战任务,马虎不得,“张甫同志,接下来怎么办?还有没有希望。”
张甫愁眉苦脸的说道:“我想想办法,不知道能不能行。”
他深知一支深入敌后的部队,随时与上级取得联系的重要性,可目前唯一能与师部联系的电台坏了,着急和埋怨都无济于事,积极想办法才行。
他来不及烤干身上湿透的衣服,打开机器,采取擦净水汽、烤干内部机件等措施后,发信机经过维修,基本可以工作。
但是电池仍然不能使用,他反复琢磨,去掉高压电池中坏掉的一部分,打开收信机,经过几番尝试,总算是能够勉强工作,并与师台取得联系。
张甫立即把团首长拟就有的六十字电报发完,打开收信机一听,又无法正常工作了。
连忙检查电台的所有部件,原来是电池没有电流了,张甫判断师台能够听到团台的声音,可是抄报的时候,不知道是否能够抄完整、准确,于是他叫了发,发了叫,反复叫了二十多分钟才停止。
后来才知道,师台在发报的第二遍就已经抄收完整。
停机后,他们又对收信机和电池采取了抢救性措施,又可以进行短暂的工作。
直到下午吃过晚饭,他们终于收到了师部的回电:“继续前进!”
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下,按时完成收发报的任务,沟通了师团之间的联系,不过张甫已经几天几夜没得到睡眠和休息,叫着摇机班的战士牵着他,一边走一边睡。
而这并非是个别现象,在连续追击敌人的战斗中,许多干部战士的睡眠也是在行军中度过,很多时候要不是在山野沟林间露宿,要不是在马上和车上度过。
若是没有这股吃苦耐劳的精神,就不可能取得胜利,更不会有今天的新中国。
一一三师江师长带着队伍翻山越岭,无路可循,完全是在荒野中开辟新的道路,战士们又累又疲,下坡的时候一个没控制住,有的战士便摔了跟头。
“带上昏迷的战士,出发。”
不少战士昏迷过去,江师长心疼战士们,他很想停下来歇息,但停下来歇息便是延误了时间,延误了战机。
如果这次没有追到敌人,等过两天想要再追上敌人,就基本不可能。
一一三师的任务是穿插迂回,他们顺着山沟穿插到松明洞,靠公路边露宿,发现一一二师的部队才从公路上下来。
在打完云山之后,顾不得太多时间休整,上级便命令继续追击撤逃的敌人。
由于路上的突发情况实在是太多,不少部队都耽误了时间。
“同志,哪部分的?”
大老刘带着夏远,迎着从另一边走过来的部队喊道。
“一一三师的,你们呢?”
对方传来回应。
“一一二师的。”大老刘回应后,又问:“怎么你们才走到这里。”
“妈的,美国鬼子的炮把山沟封锁了,耽误了不少时间。”那同志骂骂咧咧,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递给大老刘:“行了,我得去追部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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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
大老刘喜滋滋的点上一支烟,扭头对夏远说:“一一三师,他们是搞穿插的,咱们都追上他们了,看样子一一三师的进度有点缓慢了。”
“大大小小的公路都被敌人的飞机封锁了,他们通不过去是正常的。”胡指导员在一旁说道:“夏远,累不累。”
“指导员,不累。”
自从夏远的作战能力暴露以后,明显的感觉到待遇比其他同志好了不少。
搞特殊,也不算是。
按照胡指导员的话来说,有能力的战士,连队会着重培养和重视,引起战士们争强好胜的心理。
胡指导员还讲,“没把你调过去是好事儿,这样以后在教训他们,咱就能拿你说,人家炊事班的职能是做饭,打仗一点都不含糊,看看你们,连人家炊事班都不如。”
胡指导员用这一招,对付了连里不少的同志。
夏远在连里的地位可谓是直线飙升。
有人敬佩,也有人暗暗较劲儿,下一场战斗一定要拿出点真本事。
至于嫉妒心理,那完全没有。
战士们之间的友情,那是过命的,非常深厚。
再说,打仗本身就是比拼谁的本事厉害,战士们都非常崇拜有实力的战士,又怎么会嫉妒人家的实力呢。
自己差,那是本事没有练到家,到时候在好好训练就是了。
到现在,连队不少战士都想要见一见夏远的枪法,真的是大老刘说的那样,神乎其技,还是说大老刘就是为了吹牛,特意和指导员编造,来激励他们的。
真假实际上大伙都不太在乎。
总之,下一次战斗,一定要给连队立功,给连队争光。
胡指导员来到赵瑞龙身边,问他感觉怎么样。
赵瑞龙毕竟是个翻译,身体素质不如战士们,可行军赶路是一点都没有落下。
赵瑞龙总是和夏远比较:“那么小的战士都没事儿,指导员,我也没事儿,能走。”
胡指导员点头:“要是坚持不住,一定要讲出来,肖和平,周茂,你们两个保护好赵翻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