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人民政府和人民团体组织对当地驻军和军人家属、烈士家属的慰劳和联欢。
着重在表扬军队的功绩和纪律,提升对军队、军属、烈属的帮助。
在盛大的军民联谊会上,不仅仅政府举行拥军,军队同样举行举行拥政爱民的宣传,和当地居民和机关、团体、学校、工厂实行联欢。
各地文艺团体与文艺工作者,积极准备短的剧本、唱词、歌曲、年画、春联等,在镇子上支起摊位,免费发放给广大民众,还选派干部到农村、工厂、部队,帮助群众进行创作和演出活动。
这是盛大的盛世。
举国同庆。
鞭炮、烟火从早上一直响到晚上,不间断,鞭炮响完,等待的孩童们一拥而上,夏远望着这一切,好像是回到了小时候。
沿着熙来攘往的人群,拥挤着往前走。
人们穿的衣服大都一样,黑色的棉袄,宽大的棉裤,黑色调和灰色调是这个世界的主流,稍微有一个穿着红棉袄的小姑娘,都显得非常显眼。
夏远自新时代以后,就很少再见到这样热闹的光景。
他感到十分的新奇,就像是刘姥姥逛庄园一样,左看看,右瞧瞧。
卖早点的、糖葫芦串的、捏糖人的,人人口吐白雾,脸上洋溢着笑容。
胡顺纯的三三五团,并没有在镇子上停留,他们有上级下达的任务。
大老刘背着一口黑锅,问:“指导员,那个孩子可是个当兵的好苗子,你咋就给放弃了。”
胡顺纯讲:“他家就他一个男娃,我把他带走了,家里的地谁来种。”
说完,他有些感叹:“要是两个男娃,我带走一个,还有一个。就他一个,还是算了。”
“胡指导员,胡指导员。”
部队往前走着,有人在身后忽然喊道。
“咋了。”胡顺纯扭头,一个背着枪的战士往这里跑。
“你快去看看吧,有个孩子找你。”那战士喘了口气。
“有孩子找我!?”胡顺纯一惊,跟着战士跑到队伍后边,果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脸,正是夏远,被一群兵围着。
“你咋跟上来了,你爹呢。”胡顺纯跑过来,把夏远拉到一边。
“是俺爹让俺跟着的,他讲,这是为人民谋幸福的队伍。”夏远一脸纯真。
“不行,你小子得回家去。”胡顺纯说。
“俺不回去,俺爹让俺跟着你。”夏远摇头,一屁股坐在地上,显然是赖着不打算走了。
好不容追上了部队,就这么干脆的回去,咋可能呢。
“你呀。”眼瞅着队伍已经走远,胡顺纯叹了口气,“你先跟着吧,但是我跟你讲,来部队是要吃苦的。”
“俺不怕吃苦。”夏远站起身,脸上露出笑容。
什么苦他没有吃过。
回到队伍,大老刘看到夏远,显得很高兴:“你小子怎么还追来了。”
夏远说:“我想当兵。”
大老刘笑着:“脾气够倔,又有觉悟,胡指导员,这小子是个当兵的料子。”
胡顺纯无奈,“那就先让他跟着你吧。”
大老刘点头:“哎。臭小子,能吃苦不。”
“能啊,俺爹讲,不能吃亏就不要跟着部队,部队不是享福的地方。”
夏远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大老刘摘掉身后的大黑锅,扣在夏远身上,“你爹讲的对,先背着这口锅,试试你能跑多远。”
夏远抓着黑锅的两边,用绳子一绑,“那绝对跑到你累的跑不动,我都不会停下。”
大老刘讲:“只会讲大话,可不行,得拿出点真本事。”
夏远没说话。
他们要赶路赶到火车站,路程至少还有四十多里地,二十多公里,走路得走几个小时,大伙都是靠着双腿跑全国,早就习惯这样赶路。
胡顺纯看到大老刘把铁锅让夏远背,忍不住讲:“大老刘,他才16岁,你让他背这么一口大锅。”
夏远紧了紧身上的黑锅,憨厚的笑着:“指导员,不碍事儿。”
从大老刘口中,他知道他加入的队伍是训练队,平时是训练战士们技能的,大老刘是训练队的炊事班班长,年纪不小了,四五十岁,是参军资历最老的,听炊事班的战士讲,大老刘是从抗日战争初期,跟着部队走过来的。
“那我什么时候能摸枪?”
“摸枪?等以后吧,你先学会怎么做饭。”
“......”
这一走,就是三十多里地,大老刘以为夏远会哭天喊地的叫累,却没想到,这小子背着一口大黑锅,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反倒是他们不少战士,都有些力不从心。
“嘿,这小子的体力这么好?”
大老刘有点惊奇,问他:“你小子不累?”
“不累,才这点路。”夏远摇头,笑着问:“班长,你累了?”
“累个屁,继续走。”大老刘梗着脖子,不想承认自己累了。
前边的号令员喊:“停止前进,原地休息十分钟。”
大老刘一屁股坐在地上,脱掉帽子,“这大冬天的,够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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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一眼夏远,示意他坐下来歇息歇息。
夏远把大黑锅放下,这才坐在地上休息。
“咱们这是去哪?”
“去开垦荒地。”
“啊?”
夏远以为他们去剿匪呢。
没想到去种地去了。
一支部队有一支部队的使命。
在中国红党和人民政府的领导下,为争取国家财政经济情况的根本好转,部队和全国人民一样,展开了如火如荼的政治、经济、文化建设。
胡顺纯所在的部队,隶属于三十八军序列,除了第一一三师外,在滇南战役结束后,奉命凯旋北上,至南湖桃源一带,配合友军执行剿匪任务。
军的主力则在南河信阳一带进行休整,并同时组成生产委员会,接受了就地开荒生产和运粮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