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无组织的溃退,则完全没人管,没有人断后,全部都在逃,都在溃退,大部分的重武器全部丢了,辎重没人拉,能跑的全跑了。
整个战场,随处可见的是尸体、枪支、粮草。
遍地都是。
日本鬼子的飞机上携带的炸弹不多,淞沪又是大平原,森林是一块一块的。
日本鬼子的飞机就往森林里丢石头,森林里的兵看到就开始跑,本身就没有主心骨,一个卷走十个,十个卷走一百个,一百个就能卷走全部。
一看到有人跑,从众心理就出现了,都开始跑,生怕自己跑的慢,会被日本鬼子炸死。
日本鬼子就用飞机上的机枪扫射。
日军调整了战术,不但正面追击,死要国军断后的部队,还编组了几个小规模的挺进部队,从青浦以西地带挺进到苏州河北岸的南翔,至昆山公路上,偷袭中国军队的指挥部。
中国军队原本按照计划撤退到吴福、苏嘉国防工事线,依托国防工事再抵抗。
但撤退时候的混乱、无组织、无序,已经使原有的计划胎死腹中。
这些防线有着‘中国兴登堡防线’的别称,是光头花费了巨大的军费建造而成,防线大都采用坚固的钢筋混凝土。
除却中国军队撤退时候的混乱无序,导致部队没有任何指挥,错过防线之外。
防线本身修筑的也很有问题。
日军是从沪上方向,也就是从东边打过来,但很多混凝土碉堡的射击孔是朝着北边、南边,总之各个方向的都有。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些碉堡工事再未启用的时候,门都是锁着的,钥匙大都是地方的保长们、地方政府的街道组织来管,防线挨着哪个村,就由哪个村管着。
结果淞沪会战一打起来,战事稍微有点变化,这些村子里的人就逃难了。
钥匙去了哪里,根本不知道。
当一些还有指挥,保存着纪律的部队抵达后方防线时,所有的防线都是用钥匙锁着,根本打不开,进不去碉堡。
无法进入堡垒,这两条国防工事线就形同虚设,日军精锐劲旅迅速追击而至,从危境中逃生的中国军队溃不成军。
光头后来就淞沪会战的检讨时候讲,我们不是打仗打败的,是撤退的时候,撤退败的。
他说的固然有道理,可归根究底,还是他下达撤退命令的不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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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日,日军第10军十万部队已经占领松江城,并开始兵分两路向国军包围。
当天晚上国军开始撤退的时候,日军的大部队已经逼近国军防线。
毫无征兆的撤退命令,没有任何准备的,几十万人的大撤退。
归根究底,还是没有准备时间,撤退命令下达不及时。
后来,伟人说:“不要计较一城一地之得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两失。”
如若光头早些命令部队撤退到第二阵地,也许淞沪会战还有机会。
可光头的想法是要照顾所谓的政治影响,坚持不住的时候突然下令撤退,撤退也就变成了溃退。
但即便是这样的大溃退,依然有年轻的国军将士前赴后。
11月9日,174旅旅长吴继光率领部队撤退至青浦白鹤港,看到各大军撤退时候的混乱场面,他倍感焦虑,思前想后,毅然决然的率领部队在此构筑工事,主动担负起掩护附近友军撤退的任务。
白鹤港对岸的日军在飞机、重炮的掩护下,对174旅阵地发起了猛烈进攻。
174旅在没有任何增援的情况下,与日军激战,战斗异常残酷,整个白鹤港笼罩在日军的炮火下,简陋的掩体工事被日军的重炮、飞机撕碎。
战斗至11日,被日军彻底包围。
吴继光当日率领部队突围,被日军的炮弹击中,以身殉国。
8月份,他曾在赏月会赏朗诵一首诗:“埋骨何须桑梓地,人间到处有青山。”
1937年11月12日。
日军占领了沪上市区最后一块阵地。
南市。
据日本防卫厅方位研究所弓步的官方数据,在这次战役中,日军总兵力达到25万人左右,包括陆军共9个师团又两个支队,以及海军第三、第四舰队,至1937年11月8日止,日军在沪上战场死亡人,伤人,共人。
中国军队投入兵力75万人,伤亡约30万,但迄今为止,仍然没有一个准确的数字。
失踪的人太多太多。
而很多上战场的各个师的建制都不满,兵力参差不齐。
日军最初的进攻,是由北向南,依次占领北平、天津后,拿下山西和武汉,再南下占领广州。
武汉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城市,一个十分重要的长江枢纽,一旦日军占领武汉,便能够把中国抵抗力量从东西一分为二,一部分在东,包括国民政府,一部分在西。
淞沪会战大乱了日军的进攻,迫使日军由北向南,变成了由东向西,以至于后来的进攻,日本是跟着中国走的。
中国的地势是西高东低,越往西,地形越复杂,日军的机械化部队很难开展,尤其是三峡天堑,日军最终没有突破长江天堑。
淞沪会战后,国际对中国这样一个落后的国家改观非常大,也让中国得到了国际上的支持。
但是,光头的想法,终究是落空了。
国际的关注点在小胡子,小胡子崛起后没多久,第二次世界大战就爆发了,西方国家的关注就更不在中国上。
面对来势汹汹的日军,国际调停已经指望不上。
金陵到底守不守,已然成为当下光头最要考虑的问题。
但按照光头的犹豫来看,金陵守不守,还是一个需要仔细研究讨论的问题。
淞沪被日军占领,国军大溃逃。
对于金陵民众,并没有太多影响。
在王三狗家里住了几天,夏远也不能光吃不干活,他的块头不小,要力气有力气,就在金陵一些下苦力的地方,做了短工,王三狗也没有闲着,也就找了份段工做着。
王翠和武友华的家里房间不少,为他们提供了住宿的地方。
倒是省去了住宿费。
这段时间,夏远对王翠和其丈夫武友华的底细有了大致的了解。
想来是地下dang的同志,接头方式暂时不明,自他跟王三狗住进来以后,王翠和武友华基本没什么太大的表现,不过两人经常外出,不知晓他们是否是在外边进行接头。
夏远细心,虽有发现,但并未跟他们过多接触,这段时间,便是安分守己的在金陵生活。
金陵的情况要比其他地方的情况好,毕竟是一国的首都。
倒是来这里后,听王翠提起过,国府迁都之事,跟他们这些普通市民没啥关系,部队打就不对打,他们好好生活,就算日本鬼子打过来,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想想东四省,就是沦陷,那里的百姓照样生活,只不过是换了个执政人罢了。
武友华在外面上班,了解颇多,吃饭的时候,就跟王三狗、夏远唠嗑,闲的时候也会唠一会儿。
也会聊一些国家大事,比如迁都,比如日本鬼子打过来。
聊着聊着,武友华就发现,这来自豫地的夏远,居然见多识广,自己提出的一些很多问题,夏远都能回答上来,而且回答方式都很特殊,也很有新意,其次就是,这个人说话,总会从嘴里蹦出那么一两个让人捉摸不透的词汇。
而且,他的说话口音也十分特殊。
不像是豫地,但听得很清楚。
每到深夜,武友华跟王翠躺在床上聊天,先聊到王三狗,王翠的弟弟,聊着聊着,又会聊到夏远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