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副师长拿起桌子上的书面报告,“......以六人组成两个战斗小组,歼灭敌人两个排,俘虏美军c连连长,炸毁两座地堡,成功完成了穿插任务,是哩是哩,这个一排长,真乃一员勐将,虽然犯了擅自行动的大忌,却做了极利于我军的事情。”
他抬起头:“师长,你打算怎么奖励。”
“有功有过,咱们要分开论,毕竟人人不是夏排长,如果都学他为了功劳擅自行动,这军队岂不是乱套了。”
郑师长心里有数,“先批评,批评他不遵守纪律,擅自行动,而且一定要狠狠地批评,军队的纪律是最重要的,不能开了这个先头,否则战士们都去争功劳去了,谁还打仗。”
“是这个理。”段副师长说,“那表扬呢?”
“表扬自然也不能少,毕竟他们做了这么大的事情,当然,表扬也要狠狠地表扬,我们要把功和过区分开来,两者不能相提并论。”
郑师长说:“去起草一份嘉奖令,送到五三八团,对夏远擅自行动给予批评,同时对夏远带着两个战斗小组的战士打下了336.8高地的事情给予高度肯定,将周兴勇、杨自清、武平、季忠宁、韩鹏五人评为战斗英雄,夏远因擅自行动,违反纪律,却也立大功,将功补过,不给与战斗英雄的身份。”
段副师长一脸诧异的说,“这样,会不会对夏远产生不太好的影响。”
“不会。”郑师长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不仅不会,反而会激起他那不服输的心,毕竟跟自己一同行动的人都评了战斗英雄,他自己没有,换做是我,肯定会不甘心,一定要继续努力给上级看看。”
“哈哈哈哈。”
段副师长大笑,“行,我这就去起草。”
嘉奖令下来需要一段时间,命令的下达却非常快,团部距离336.8高地很近,十多分钟能够把命令送达,收到命令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澹了下来,美军停止了炮击。
这个黄昏显得是那样的平静。
就在五三八团一营阵地对面不大远的地方,驻扎着美第十军的一个营的兵力,有几个帐篷,其中一个最大的帐篷在中间,这个大帐篷里只有一个人在椅子上靠着,用军帽把自己的脸盖上了,桌子上还有三罐啤酒,是打开的状态,不知道还有没有,他把两只脚搭在了另一个椅子上,悠悠的荡着,丝毫不见战场的严峻与残酷,就好像是来度假一样。
从帐篷门外进来一名士兵,对那个荡着脚的军官说道:“罗尔少校,侦察队只回来七个人。”
军官听到,突然站了起来,帽子掉在了地上,也没顾得捡。他就是罗尔少校,美十军陆战一师加强营少校营长,曾经的第九兵团的对手,长津湖大战之后,陆战一师就调往后方休整。
“但愿他们去见了上帝。”
罗尔少校在内心说,摇晃了一下桌子上三罐啤酒,都空了,说:“一会儿再给我拿两听,另外,这是怎么回事,下午炮击时间很长,按说他们早就完蛋了,对面的中国军队到底有多少人?”
“不清楚,罗尔少校,回来的人说对面的中国军人有很多人。”这名士兵说。
“白痴,我知道有很多人,我是问具体人数。”
罗尔少校骂道。
士兵说:“不知道,罗尔少校,侦察队的这七个人还是因为撞死,天色暗下来偷偷跑回来的,对面的机枪密度很大,从这一点上可以判断,他们的人数肯定不少。”
一营从通谷里转战336.8高地,一路上缴获了不少轻重机枪,轻机枪已经装备到班,重机枪一个排一挺,就是子弹数量不多,李营长想要用虚张声势来迷惑敌人。
这样做可能会吸引更多的火力,但同样的,这边的火力加大了,其他线的火力就相对减弱了,没办法,一营已经无法继续接下来的追击战,只能留在336.8高地进行阻击,他们的武器装备还算豪华,后方的树林里有不少美式装备,可以装备三个普通连了。
对此,罗尔少校却丝毫不在意,“我们明天凌晨会增加更多的105榴弹炮,明天上午十点之前,要彻底解决正面的中国军队。”
帐篷外,又走进来一名士兵,这是一个美军中尉,手里拿着两听啤酒,是来给他送啤酒的,他把啤酒放在桌子上,说道:“罗尔少校,增援部队马上就要到了,上峰要我们在明天务必拿下阵地,航空兵会有三架飞机去对面阵地进行侦查。”
罗尔少校胜利的信心又增长了,说道:“呵呵,那太好了,明天上午,七点四十分,我们开始第一轮炮击!”
在一营进攻336.8高地的时候,美军是并没有完全掌握我军的确切兵力,面对突然的袭击,美军一向是仓促应战,如果不是武器装备优胜于志愿军,只怕是会像太阳的后裔一样,一碰就碎,东线的李承晚五个师,已经被打的稀巴烂,只有美军在节节抵抗,有序的向后方撤退。
二战德国摊上了意大利这一个猪队友,抗美援朝时期的美军摊上了南韩军这个猪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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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查队伍跑回来的七个人凭借着下午的记忆力绘画出来一个草图,交给了罗尔好笑,这个草图上只标记了几个红圈,这个红圈里有几名志愿军战士守在这个位置,只是兵力不多。
罗尔少校满意的看了看这个图,揣进了自己的怀里,又把军帽盖在了脸上,两条腿又搭在椅子上荡了起来。
336.8高地,一营各部正在挖战壕,今晚他们跟师部一样,也是通宵不休息,上上下下,异常紧张,美军白天小规模的进攻结束之后,连炮也不打了,任谁都能看的出来,这正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铲土的声音连成了一片,一排一班战士王小亮也在门头挖,‘哎呀’,突然,他叫了一声,铲子铲到了一块石头,把他的虎口震得剧痛,他撇了工兵铲,用冲锋枪的枪托用力的砸刚才的位置,夜间气温骤降,地面被冻得梆硬,用力砸了几下,土没掉多少,反倒是自己累的够呛。
“太硬了,我不挖了,呸!”王小亮揉着虎口,喘着气,坐下来抓一小把炒面塞进嘴里,干的不行。
在他左面的阵地上,有个人踢了他一脚,说:“小鬼,快点起来,你不挖,你明天早上就站在这儿,炸死你个龟儿子!”
王小亮一听,也是个四川人,就说:“你是哪个,凭啥子踢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