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军歌嘹亮震山谷(1 / 2)

战斗胜利依旧会付出巨大的代价,和他们自身有着巨大的关系,毕竟不是训练有素,配合有素的志愿军战士,他们只是一群农民出身,当过几年兵,从战场上溃逃下来的老兵油子,保命能力一绝,但战斗力就不行了。

之间没有配合,即便是在机场已经尝试过的零敲牛皮糖,面对少于自身两倍的日军,川军团依旧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才赢取了胜利,夏远没有责怪他们,面对训练有素的日军,一群指挥摸爬滚打的老兵油子能够发挥出多大的战斗力,他们之间的配合又能有多少。

能够完成对日军的歼灭,已经是非常不错。

而当时的规模最大的,战斗最为惨烈的一场中日战争,淞沪会战。日军投入兵力九个师团共计二十五万人,而国军投入七十三个师,七十余万人。战斗结束后,日军伤亡九万,国军伤亡二十五万,装备差距,单兵素养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而后续的战争,不管是阻击战还是歼灭战,战损比能够在四比一的已经是大胜仗了。

像川军团这群溃兵一样,七百多人的溃兵,很难形成非常强大的战斗力,但他们只需要具备悍不畏死的精神就行了,相信顶住日军一个大队的进攻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就要看日军的增援部队,以及接下来日军对南天门的进攻程度。

夏远擦拭着枪支,豆饼和羊蛋子就坐在一旁,他们在整理着夏远身上的弹药,夏远携带的弹药数量不少,尤其是三八式的子弹,足足有三百多发,装了几个子弹袋,手榴弹十几颗,绑在腰间一圈,此外夏远将整个川军团大部分的手榴弹和子弹收集了起来,集中起来分给第一道防线上的士兵,其中手榴弹有一半夏远征调走,放在他四周的堑壕内部。

“你们去把其他位置的手榴弹盖子拧开放好,然后过来等着。”

两人点了下头,猫着腰离开。

远远的听到日本鬼子的炮弹落在林子中,轰鸣声传出来,溃兵三三两两,慌不择路的跑,跑的连身子都站不稳,身上的枪也没了,鞋子也跑掉了,他们看着驻守在第一道防线上的溃兵,愣了一下,仅仅只是看了眼,似乎这群溃兵留下来阻击日军和他们没有丝毫关系。

他们冲到山上,顾不得喘气就往山下跑去,他们跑到渡口,看着怒江对岸的驻军,惊喜万分的大喊大叫着,然后对岸的驻军丝毫未理会他们,重机枪的枪口对准着怒江对岸的他们,冰冷的枪口让他们感到几分冷意。

他们没有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先前就有日军混入队伍进入到中国境内,所以没有证明自己身份的士兵,一律按照不存在的人处理,就像是川军团一样,好不容易游了过去的溃兵们被对岸的驻军用枪口顶着,那冰冷的枪口增添了他们内心的几分寒意。

在甸缅,要被日军追着,追的溃不成军,到了他们自己的国家,却还要被自己人用枪口顶着。

“完啦,他们要身份证明!”孟烦了站在山嵴上,用望远镜看着,他怀念禅达,怀念自己的家乡,他不止有一次想要渡江的念头,但他知道,自己渡江了,自己就成了逃兵,和溃兵不一样,逃兵是比溃兵更让人气愤的。

孟烦了看着龙文章的侧脸,龙文章说道:“哪有那么容易就完啦?你动辄就烦啦,然后就完啦?”

孟烦了说:“我们当中的任何人都没有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除了条中国裤衩?哦对了,还有光荣条。”

他们有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但对岸的溃兵们就没有,他们百口莫辩,身边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战友早就被日本鬼子打死了,自己的部队也被日本鬼子给打散了,连自己的部队在哪里都不知道,他们焦急的解释着,却还要被自己人赶着回来。

“这是多么的让人寒心,从日本鬼子手中九死一生的逃出来,又千方百计的渡过吃人的怒江,却还要被自己人为难。”

孟烦了继续用望远镜观察着,嘴里依旧不停地都囔着。

“你的嘴能不能消停一会儿,日军马上就要到来了。”龙文章看着孟烦了,说道:“留点力气准备传令,等会需要你的机会就到了。”

“给我看看,给我看看。”迷龙还是关心着他的媳妇,他抢走孟烦了手中的望远镜,朝江对岸看着,自己新找到的妻子和老婆在一个身材比较胖的溃兵帮助之下,安稳的踏上了江对岸的土地,但很快又被守江岸的士兵拦了下来。

没人证明他们的身份。

迷龙有些焦急道:“脱裤子啊,把中国裤衩给他们看看。”

日本鬼子还没来,但是炮声已经到了跟前,日军的大部队距离他们也没有多远的距离,迷龙有些跳脚,他骂着对岸的守军,又为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感到担忧,不过还在是对岸的守军没有为难一些妇女儿童这类的难民,他们盯着的是那些成年的男性,或者是溃兵。

溃兵中有硬打算冲过去的人,挨了对方一枪托后明显老实了很多,没再跟他们对着干,当中比较聪明的脱了裤子让人看他的中国裤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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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烦了眯着眼,远远的看着江对岸的溃兵举动:“他们总算是开窍了。”

溃兵们所注视的守桥家伙们的枪口让开了一些,可枪并没有放下,他们看着江这边的溃兵们,继续与那些已经渡过怒江的溃兵为难,而现在脱裤子让人验裤衩的已经不止一个,而是过了江的一帮人。

不辣说着风凉话从孟烦了身边走过:“要得,现在守桥的老爷当他们是连裤衩都是扒下来的鬼子兵。”

阿译说:“我们应该帮帮他们。”

孟烦了说:“怎么帮,我们隔着这么远,连自己的生命都无法保证。”

阿译眼睛一亮,他道:“我们唱歌吧,唱歌。”

“啥玩意儿?”迷龙放下望远镜看着阿译。

阿译明显有点畏惧迷龙,说道:“唱歌。”

孟烦了立刻意识到这小子终于提出了一个有数的办法,问:“唱什么歌?”

对于一个只学过政教而从来未学过军事的军官,孟烦了可算是问了阿译一个正中下怀的问题,他有些激动甚至兴奋的说:“唱这个,唱这个。”

阿译从孟烦了身边窜开,跳上一块石头,卖力的挥着手以引起大家的注意,山嵴上的溃兵们也的确都看到了阿译,被他有些滑稽的姿势而笑到,也的确,他的这个举动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我是林营长!大家一起来,跟我唱!君不见,汉终军,弱冠虏请长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