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顺哥,这是这个月的第三个了吧?”一个脸上带了一颗黑痣的小厮笑着问道。
“哪那么多的话?做好你该做的,大爷还能亏了你不成?”来顺瞪了那小厮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两个小厮熟门熟路地把那少年扔到一辆马车上,赶着马车专拣小道走,很快就到了城门口。从怀里拿出个荷包,塞给守城的士兵。那士兵掂了掂荷包,笑呵呵地打开半扇城门,马车就这么晃晃悠悠地出了城。
出城后,小厮快马加鞭赶了五六里路才把马车停下,然后两个人把那少年从车上拖了下来,两个人扛着往树林里走了三四里路,才气喘吁吁地到了一处天然的乱葬岗子。把那少年往坑里一扔,两人就转身走了。
云鹏一直悄悄地跟在他们身后,见他们如此熟练的一番操作下来,可见这样的事绝不是第一次了。
待两个小厮走后,云鹏就现身跳进了那个坑里。四处弥漫着一股子令人作呕的味道,云鹏翻找了几下,才找到那个少年。把手按在他的颈动脉上,感觉到这少年竟然还没有死。云鹏就把人抱了上来,放到一处平整点的地上,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两粒药丸塞到了那少年的嘴里,又从腰间卸下小水壶喂了几口。
过了大概小半个时辰,云鹏感觉到少年的呼吸平稳了些,才对着林子里使劲地吹了一个口哨,没一会云鹏的马就颠颠地跑了过来。
云鹏回到营州府时候天都快亮了,自己要是抱着这么一个衣不蔽体的浑身是血的少年进城非被抓起来不可。这营州府的城墙虽然高大,但是也拦不住云鹏进出。可是今天自己还带了这么个人,该怎么进城呢?云鹏想了想,脱下外衫撕成布条那少年紧紧地绑在自己的身上,从马鞍下拿出自己的飞虎爪抡了几圈往上一使劲扔到了城墙上。听到“哒”的一声响,静过了半刻钟,云鹏使劲拽了拽绳索,然后就拽着绳索一步步地登上了城墙。
当云鹏背负着少年悄悄转到荣华街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往院子里扔了一块石头,没一会杨劲就从院墙里翻身而出。云鹏指了指自己后背上一直没有醒过的少年问道:“这个该怎么办?”
“你带回来的你问我?”杨劲没好气地说道。
“杨大哥帮帮忙,帮我去问一下。”云鹏又是作揖又是好言相劝。
杨劲翻着白眼再次从墙头上翻进院子里,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院门就从里面缓缓打开,原本都已经躲到树上的云鹏赶紧闪身进了小院。
把那少年在一进的客房里安顿好后,云鹏就去找赵明葳汇报情况了。
赵明葳听完云鹏的诉说,气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云鹏,那少年交给我,你去给我查清楚,那畜生都干了些什么肮脏龌龊之事!”
郑嫂子跟刘嫂子卯正到后,沐卉找她们一起过来正屋。拿出合约,告诉二人,从今天开始就正式到小院做工。
杨劲回到正屋,就看见赵明葳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杨劲皱着眉头问道:“那个少年伤的不轻,要是没有大夫及时医治怕是熬不到天黑。”
“杨劲,你去把周大夫请过来。”赵明葳吩咐道。
“喏!”杨劲躬身就要出去。赵明葳又把他叫住了,说道:“周大夫那个小徒弟不要一起带来。”
“麻烦周大夫给好好看看,屋子里的那位少年还有救吗?”赵明葳看着有些发懵的周大夫说道。
“好,老夫一定会尽力而为。但是唐小郎君要知道,下次能不能让这杨小哥把马车赶的慢一点,我这身老骨头禁不起这么颠簸啊!”周大夫一边揉着腰一边无奈地抱怨着。
“好,我一定会提醒的。”赵明葳笑着应下就等在门外。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周大夫才满脸怒气冲冲地从屋里走出来,看着坐在花厅里一身男装地赵明葳直言不讳地问道:“敢问那少年是如何到了那般田地?”
“那少年昨日夜里被扔到乱葬岗子,正巧被我这出去消食的车夫碰见了,上天有好生之德,杨劲就把他给救回来了。”赵明葳轻描淡写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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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知道这话不一定是真的,但是周大夫就是觉得施暴者不应该是眼前这位“唐小郎君”。
赵明葳目光清正,浑身上下的气势就决定那少年的伤势绝不会跟眼前的人有关。
“伤者身上大多是皮外伤,已经上了药,而且是新伤叠着老伤,那些伤应该不是一日造成的。那少年他还、他还……”周大夫说不出口,实在是丧心病狂啊!
“他还遭受过侵犯,而且是长时间的、不止一次的侵犯对吧?”赵明葳冷声问道。
“是的。”周大夫被赵明葳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惊得一哆嗦。
“他可还有救?”赵明葳问道。
“只要挺过三天,就应该没有大碍了。”周大夫说道。
“那这三天就要麻烦周大夫了。”
赵明葳说完就要走,却被周大夫叫住,问道:“敢问一句,屋里那位是您的什么人?”
“非亲非故、萍水相逢!”赵明葳一边走一边回答道。
“非亲非故、萍水相逢!”周大夫念叨了一遍才想起来,药还没有抓。就赶紧把手里的药方塞给杨劲,让他赶紧去保和堂抓药。
刘嫂子和郑嫂子,被沐卉随意的找了个借口就留在了后院。杨劲抓完药回来,周大夫就开始亲自熬药,熬好后又亲自喂下去。三日的时间一晃过去了,可是周大夫却不觉得轻松。伤者反复发烧,都是身上的伤闹的,这日清晨,少年终于退烧了。竟然还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吃了小半碗白粥,周大夫笑的有些心酸,这条命他算是跟阎王爷抢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