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鹃拗不过,只能帮任郁欢装扮起来。
素衣素服,头发也只是用一根银簪子挽了,唇不点,眉不画,形容虽然憔悴,但是自然有另外一番风流。
任郁欢对着镜中的自己看了,觉得自己到底是没有真的伤心,除了自己之外满门抄斩,不应该是这样的状态。
于是拿了那涂抹脸的细粉来,抹了唇,这才显得稍微像些。
如今七月,正是暑热正盛的时候,矮墙边上的葡萄架上的葡萄都成熟了落在地上,发出一些酒的味道。
任郁欢站在葡萄架下面,抬眼看着茂密的葡萄枝叶。
“你还想过他吗?”
忽然一个声音从身后飘出来,任郁欢心头一惊,这是沈鹤北来了。
任郁欢寻着声音转头看去,果然看到白衣白伞的沈鹤北站在她的身后。
梅妃的儿子······
任郁欢重新从新的角度来打量沈鹤北,果然觉得他容貌世无双,笑容也让人如沐春风。
虽然未能见过梅妃,从沈鹤北的容貌上也能够猜测当年的梅妃是如何的倾国倾城了。
“你说什么?”
沈鹤北见到任郁欢一直打量自己,也并不错开目光,笑眯眯地看着任郁欢。任郁欢倒是先错开了目光问道。
“我说江太医啊。”
沈鹤北打着白伞走了进来,站在葡萄架之下,将手中的伞收了。
任郁欢认出了这把伞,那是她才进宫之后,沈鹤北救她的时候送她的一把伞,当时任郁欢心中犹豫再三,将伞还给了沈鹤北。
“在冷宫中给我丢布条提醒我的也是你吧?”
“难道说这个是你用左手写的,所以笔记不同?”
沈鹤北呵呵笑着,伸手摘下一颗葡萄,送入红润的嘴唇之中,就见得一滴紫色的汁液从他的嘴角滴落在了衣襟之上。
沈鹤北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叹口气却暖融融地笑着道:“偷吃总是要带出马脚来的。”
任郁欢微微皱起眉头,这分明就是在含沙射影,映射她和江太医。
于是任郁欢正色说道:“王爷恐怕是误会了,我和江太医之间清清白白,并无你说想的那样,我确实如同思念一个老友那样思念江太医,这样不行吗?”
沈鹤北听得,哦了一声,也不理会自己的衣裳了回答任郁欢的问题:“那是我右手写的字迹,你连我写字用的是左手都没有发觉吗?”
任郁欢确实没有发觉,被问到却也淡淡一笑道:“我从未见过王爷写字,如何知道王爷是左撇子?”
沈鹤北神情很有些失落地叹口气,嘴角上却还是带着笑。
“罢了,反正你记得我救你,是因为我真的在乎你就行了。”
这话让任郁欢不好回答,她在心中转了几圈,冷笑一声道:“我倒是想要问问王爷,你是如何知道我有危险的?”
沈鹤北听得这话,点头赞叹道:“是呢,我是怎么知道的呢?”
说着他就转过头去对着矮墙后面看了一眼。
任郁欢也转头看过去,似乎并未曾听到任何动静。
沈鹤北转过头来微笑看着任郁欢道:“我这次叫你来,只是想要告诉你,莫要太过悲伤,有我在呢,一切都会变好的。”
说着他也不等任郁欢的回答,直接撑起白伞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