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林溪认为,池愿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沈修沅在国外,林溪大学四年,基本年年都跟着导师做项目,出了名的勤快,俗称卷。
这两人,怎么想都不应该有交集。
林溪却说:“我见过他很多次。”
“什么意思?”池愿的手指攥得更紧。
“廊亭快到了。”林溪吊人胃口似的止住话,抬脚往前走,“摄影社有我的朋友,或许比起听我说,学长更想亲自看看答案的原貌。”
出彩的摄影作品都被单独裱出来展览,日常一些的照片用夹子夹在麻绳上,浩浩荡荡拉了几百米。
怕太过杂乱无章影响观感,摄影社将照片分门别类,整理成了不同的十几个板块。
林溪昨晚就是在帮朋友分类剩下的照片,她知道拍下沈修沅的照片都在哪儿,脚步一直没有停过,走到廊亭的尽头。
于一棵枯树下,池愿看见板块的主题。
正楷一笔一划写着——青山。
我见众生皆草木,唯有见你是青山。
“就在这里。”林溪转身,抬手一指,“我们专业很多堂课都在在静修楼上,从这里,可以看见静修楼的门口。”
林溪淡淡一笑,告诉池愿:“我见他的每一次,他都站在这个地方,面朝静修楼。像是在等什么人,又想只是单纯看看。”
“从大一进校,到大三,我都没看见他等到想等的人。可他还是一直站在这里。”
“学长还记得吗?那时候,你身边跟着一个女生。”
池愿把颤抖的右手缩进衣袖中,哑声说:“记得。”
“很多人来问过我,你和她的关系。”林溪还是笑,回头,细长的手指拨开一张张照片,最后从夹子上扯下其中一张,翻转手腕递到池愿面前,“我和大家的回答都一样,郎才女貌,恋人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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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拍摄于一个春天。
枯树还有生意,枝丫抽条,开了满树繁花。
沈修沅站在他的位置,飘散的樱花落在肩头发梢,但沈修沅却跟不知情一样,只是看着一个方向。
拍摄的人技术很好,透过一张相纸,池愿似乎能感受到沈修沅眼里灼人的温情。
池愿突然站不住了。
他把照片攥在手里,林溪看见他的眼眶红了。
林溪知道,这场豪赌,池愿选了后者。
秋天的风刮得人头疼,林溪背过身,娇小的身躯为池愿挡了部分的风,“打探的人里,应该有他派来的人吧。校园的樱花开了又败,那年的夏季持续了很长时间,长到首都几乎没有秋天。这张照片拍下之后,直到夏末,他才再次出现。”
“没人再来问过你和那位女生的关系,像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认为,你们是一对幸福的恋人。”
林溪看见池愿手里的照片变得湿润,可是首都并没有下雨。
她迟缓地抬头,看见池愿轻颤的睫毛。低声问:“真奇怪啊,既然你们是恋人,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女生向你递情书呢?为什么我还总是幻想,能和学长有看对眼的一天呢。”
“因为不是。”将照片彻底攥在手心,池愿回答了她。
林溪勾唇笑了,说:“是啊。”
因为根本没有什么恋人。
因为只是有人想让沈修沅得到那样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