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哎,你就给我开个门行吗?”
虽然邹韩月让他敲不开门直接闯进去,但谢绪怕看见池愿的眼泪。
男生嘛,面子大于天,池愿需要个人空间。
于私,池愿承诺过不再伤害自己,他一言九鼎,谢绪相信他。
于公,老板都把办公室反锁了,他还敢强闯,是嫌工资高了还是不想干了。
池愿被谢绪聒噪的声音吵醒,揉着眉心,缓了缓被压麻的手臂。
酒喝太多,他强打精神回到海城,本想将没来得及处理的邮件都看一遍,结果眼皮直打架,看到一半就睡着了。
“池愿!”谢绪还在敲门。
闷了一晚上的酒气能把池愿熏得头晕目眩,他用办公桌上的座机打了个内线电话。
秘书接得飞快,“池总。”
“让谢总别嚷嚷,我没事。”
“好的。”
隔了几秒,总算没了声响。
处理完谢绪,秘书敬业道:“池总,还有别的吩咐吗?”
池愿单手解开袖扣,下意识道:“没有。”
“好的。”
“等下……”
神经一跳,池愿偏头看见地板上躺着的,碎得不能再碎,死得彻彻底底的手机。
……
他记得昨晚,他怎么都按不亮手机屏幕,醉鬼一气之下直接将手机摔了。
第一遍没摔碎,他特意捡起来摔了好几遍。
他都替手机委屈。
池愿移开目光,不再看可怜的“电子尸体”,吩咐秘书:“帮我准备一个新手机。”
“好的。”
池愿挂断电话,挨个解开衬衫的纽扣。
办公室配备了休息室和淋浴间,他需要洗一个澡,换一身干净衣服。
浴室很快漫开氤氲水汽,热水淋在身上,池愿垂下脑袋,左手揉搓着右手手腕上的丑陋疤痕。
他想,他又把一切搞砸了。
沈修沅想知道疤痕的来历,编个理由混过去不就行了么?他做什么非要逼沈修沅回答那些问题。他明明就知道答案了。
这下好了,他还赶沈修沅走,连谈得没得谈了。
无所谓了。
反正他一个人也过了那么多年,以后又不是过不下去。
池愿将疤痕附近的皮肤都搓红才算作罢。
他关掉淋浴头,擦干水珠,从浴室出来,换好一身正规的衣装,又成了员工口中的池总。
池愿打开门锁,谢绪从旁边一弹就出来了。
谢绪眼眸中流露出老母亲般的担忧,“你没事儿吧?”
“……”池愿被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沉默片刻,说,“再问,我就把你送去当溜溜梅的代言人。”
“?”
谢绪微笑着闭嘴。
“不用守着我,谢总。”池愿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你该工作了。”
“你真的……”谢绪声音弱下去,又提起来,“那你怎么不理人?”
池愿无辜道:“我睡着了。喝多了,睡得沉,没听见。”
“?”
谢绪微笑着离开。
秘书和他擦肩而过,总觉得谢总身上飘着一层淡淡的忧愁。
“池总,还是买的您常用的款式。”
“嗯。”
池愿接过手机,进办公室拆包装,“阿姨可以来打扫办公室了。”
“好的,我马上通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