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鹤听见闷响,回头看着事故现场,摇头晃脑,假巴意思惋惜:“活着不好吗?活着不妙吗?干嘛招惹我池哥,哎,谢绪也是想不通。”
后脖至今还黏嗒嗒一股甜味儿的女生狠狠剜他一眼。
周鹤立刻怂了,“马上马上,马上就好,姐,我再给您擦擦。”
池愿抡人的那一下没留情,谢绪哼哼唧唧揉着疼痛的屁股过了一天,也不敢再去触池愿的霉头。
晚自习下课间隙,池愿埋头写题。谢绪搁旁边嗑瓜子二郎腿一晃一晃的,好不惬意。
门口忽然骚动,不一会儿,周鹤的声音响起:“池哥,有人找。”
谢绪先一步转过头,看见门口站着的女生,嘴巴张成了O型,把瓜子壳塞进了嘴里。
他呸呸吐了瓜子壳,不谙世事的大眼睛看看女生又看看池愿,不可避免想起了那封情书。
事后,他没问过池愿。以他对池愿的了解,池愿脑袋里就没有恋爱那根筋,哪怕答应女生单独谈谈,肯定也不会答应。
难道是他想错了?
谢绪眼珠子转得飞快,桌子被敲了两下都没回神,反倒不耐烦道:“别吵,我在思考。”
班上好奇的打量视线越来越多,最后一排换成了和谢绪同一时间转班过来的两位新同学,池愿卡在中间,外面的人不让位置,里面的人就只能踩着桌子飞出去。
偏偏谢绪没自觉,非要堵着不让,屁股用胶水粘椅子上了吧。池愿一脚踹在谢绪的桌脚。
对齐的课桌被踹离几厘米,挡住半边走道,嘭一声撞上了前桌的椅背。
池愿和那位惊恐的男生道歉,男生连忙摇头表示谅解。
谢绪眼皮狠狠跳了跳,近一米七五的高大身躯没出息地一抖,屁股生风,麻溜起来让出位置。
这哥今天可能吃炸药了,还是自燃型。
谢绪摸摸起汗的额头,决定当一晚上透明人。
门外走廊,邹韩月双手撑着栏杆,头发被风吹乱。
池愿挡住从教室里投来的多束如狼似虎的八卦目光,冷漠疏离地问:“有事吗?”
邹韩月撇撇嘴,什么人啊,过河拆桥,昨天还试图和她吐露心迹,今天就把她当陌生人。
她耸了耸肩,故意逗池愿:“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学长,好歹我也是你的爱慕者吧,别这么无情嘛。”
闻言,池愿本就淡漠的下颌更加冰冷。
邹韩月眨巴眼睛,手臂抻直,朝池愿的面前靠近,好奇道:“学长,你表白被拒绝了吗?脸色好臭。”
“没有。”
池愿说:“没有表白。”
“随便吧。”邹韩月伸出手,“把我的情书还给我。”
池愿愣住。
“怎么,你真想据为己有啊?”
邹韩月急了,“那情书是我想了一晚上,引经据典,借鉴了很多优秀词句才写出来的。天上地下仅此一份,我不能失去它!学长你可不能独吞啊。”
池愿感到有些不可理喻,他倒不是真想占有情书,只是情书在沈修沅那里啊!他为此烦了一天,还没想好解释的理由。真让他去找沈修沅拿回来,他怕他的暗恋之路刚开始就没了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