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家乡来人,何雨梁不想让她失望,只能忍着冰凉刺骨的感觉继续向前奔跑。
走了将近一公里地,终于在一个公交站台前见到了冻得萎靡不振的两人。
何雨梁高声招呼,引起了他们的注意,随后才弯着腰,站在原地喘气儿。
“您怎么又找过来了?您晓得李大栓婆娘在哪了吗?”
何雨梁喘了几口气,终于直起身子,见着二人,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现在村里基本都是聚族而居,好些头发花白的老爷子看着像爷爷,其实是孙子的事儿太常见。一不小心就得闹乌龙。
何家下一代也会出现这情况,如意比何雨霁还大几岁,以后有了孩子,就得管何雨霁叫叔姥爷。
“那个,同志,您是山城螺蛳坟村来的嘛?整岔了,你们找的李大栓是我老丈人。”
年纪大的男人看着儿子抱怨道:“哎哟,我就说嘛,地址没得错。”
随后又转头期望地看着何雨梁,问道:“我那嫂子呢?”
“在另一边儿找你们呐,快跟我回去吧!”
何雨梁领着他们一路往回赶,歇了一下,刚走路冒出的热气瞬间加剧了寒冷。
冻得他直哆嗦。
回到家时,丈母娘失落地在门口翘首以盼,她走了一里多路,问路人才知道没人从那边过,于是便抽身回来。
见着何雨梁背后的两人,来自记忆深处的样子与现实交汇,让她激动不已。
“你是狗蛋儿?”
叫狗蛋儿的中年男子也激动不已,看着李母亲切说道:“嗯,嫂子,我是狗蛋儿,找你们找得好辛苦哦!”
“这个是你小儿子嘛?想不到长这么大了。”
“可不是嘛,你们一走就是九年,啥子都变样了。”
何雨梁见她们在冰天雪地里寒暄,实在扛不住,便朝李母说道:“娘,外边儿冻得慌,咱们进屋里说吧!”
李母终于回过神来,拉着两人就要朝家里走去。
何雨梁换了条裤子,又换了鞋子,才暖和一些。让媳妇儿又找出两套衣服来,准备给媳妇儿叔叔和弟弟换上。
他们俩估计没适应上四九城的天气,把家里的棉衣估计都给穿上了,也没抗住,耳朵和手上全是冻疮。
李母换了身衣服鞋子,围在炉子前给他们削苹果。
看得两人一脸羡慕又有些心疼。
啥家庭啊?
住着大院子,吃苹果还削皮,糟践东西。
何雨梁将裤子衣服抱到外屋,就听丈母娘向他介绍道:“这位是寒珊爹的堂兄弟,你就跟着寒珊叫叔,这是他儿子,来福。”
“叔,来福兄弟,我这身条大一点,衣服您二位应该能穿上,赶紧换换,这天儿太冷了,稍不注意就会冻伤。”
二人推辞一番,耐不住李母劝说,便进到屋里,将衣服裤子给换了下来。
何雨梁和丈母娘打了声招呼,便出门去找地头弄点肉菜回来。家里地窖里就囤了白菜,土豆胡萝卜,怎么的也得弄几个肉菜。
这还是结婚多年,媳妇儿娘家人第一次上门,何雨梁于情于理都得重视,把媳妇儿娘家人伺候舒服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