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所以呢？”申扬轻笑一声，“像你们一样豁出性命重建家园？没了人类同变异生物之间的矛盾，你猜下一个矛盾点会是什么？”

申扬脊背挺直，微微侧过脸，轻缓的嗓音带着无尽的冷意：“是异能者同普通群众之间的矛盾，强大的异能不止带来高高在上的地位和优渥的生活，也意味着自由的剥夺，你们越是强大，政府越是不可能放任你们自由在外，他们现在视你们为神，那是因为你们是挡在普通人同变异生物之间的第一道防线，一旦没了这个外部威胁，双方不平等的待遇就会引起大量人的不满，你们说，政府是会为了你们这一小部分异能者无视几亿群众的诉求呢，还是会为了几亿群众的请愿委屈你们这一小部分异能者？”

“这……”赵安然愣在了原地，明明知道他是在恶意揣摩，但怎么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弱者注定是要被淘汰的，不是吗？既然如此又何必去关心这些蝼蚁一般微不足道的存在呢？我只不过是放任他们走向自己既定的结局而已。”

“我以前是个律师，见过太多人性中的恶，绝不会允许自己在劳心劳力之后再被人背刺！你要知道，人的本性其实就是自私，更何况不患寡而患不均，在大部分人都在为了一口吃的而奔波劳苦的时候，你们却在吃香喝辣，危险的时候一切都是情有可原，可一旦太平了，等你们没了用武之地，这就会是你们的罪，还是说，你们就那么高尚？当世圣人？”语调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屑。

苏晓皱起眉头，默默地往嘴里扒饭，之前齐冬说的果然没错，这个申扬说话可不是一般的有煽动性，难怪有这么多人都被他蛊惑，就连苏晓自己明知他在胡乱攀扯，可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动摇。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陈穆、齐冬二人冷冷开口，打断了申扬的继续施法。

“人的本性是自私，可我看你的所作所为和你口中所看不起的自私的人也没什么区别，哦不对，还是有点区别的，”齐冬似笑非笑，直白的话直接戳中了申扬的心：“毕竟你口中的那些人现在还是欲加之罪，至于你嘛，用你们律师的话来说，这叫什么，既成事实？”

申扬脸上那点微不可查的笑意此时消失得无影无踪，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面前的两人，陈穆紧接着扎他心：“我们和你可不一样，生而为人，总有自己要背负的责任，能力越强，责任越大，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留存人类火种，而不是一己之私，你们现在活得再风光又有什么用，百年之后还不是尘归尘、土归土，你怎么就那么确定自己拉来的仇恨值不会回报在自己后代身上？”顿了一下，最后一句话陈穆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放在了心中：像申扬这种分裂国家的人，和国家之间迟早会有一战，几人之力对抗一国，下场也是可想而知吧。

“你都说我自私了，等我死了，洪水滔天又如何？”二人一对视，仿佛有无形的电光在噼啪作闪，互不相让。

而此时的食堂仿佛时间被停滞，寂静得有些吓人，只能听到他们三人争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