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跟大家聊聊那个促使我最后下决心离开玉石科的真实而荒唐的故事。
故事的主人公:程丽江,中国共产党党员,出身于高干家庭,夫人是首都师范大学某系的领导,拥有一儿一女。1966年高中毕业后参军,1974年复原后到我公司任玉石科下厂组脱产组长,几经钻营,终于调到商品组成为该组组长,这一年他32岁;
故事的重要人物:左云将,1964年海军转业到工艺品公司,后到北京首饰进出口公司任业务三科副科长。1968年在三科的地界上建向阳化工厂(后来的燕山石化公司),连地带人全部被征用,成为工厂生产车间的支部书记。1972年外贸归队,外语人才充实外贸队伍,随原三科的人员一起回到外贸,在首饰公司机构改革后成为玉石科书记;
故事的主要人物:
1.张遂昌:大家都已熟悉,不再赘述;
2.何元利:我的贵人,前面已详述,恕不多言;
3.陈秀贞:女,中国共产党党员,原二条商品员,
现业务组成员,张遂昌的得力助手,后张遂昌调走后,她转投左云将;
4.张光有:男,中国共产党党员,西北军工大学英语专业毕业,业务组成员,此次事端挑起者。
故事的经过是这样的:
五月的某一天,张光有在业务组上班时说:“听说张遂昌从科威特参加博览会回来后找程丽江聊天,吹嘘科威特有多么多么的好,连早点吃的都是鸡丝面,还有吃不完的大虾。垃圾堆里净是冰箱、彩电、大沙发!你们猜程丽江说什么?”大家都直眉瞪眼地等着下文,张光有继续说道:“程丽江居然说‘要是我就不回来了!’”说者属于滥嚼舌根子,无聊至极;听者则是唯恐天下不乱。陈秀贞听罢张光有的胡说后,迅速起身,来到书记办公室向书记汇报“我要是去了就不回来”这件事。左书记对于这一汇报,一不调查、二不核实,喜形于色地立刻到了党委办公室,找到侯淑珍干事,当面汇报“我要是去了就不回来”这件事,并找补一句:这样的人不适合在外销岗位上,更不能考虑让他去交易会和安排出国。
首饰进出口公司就那么大点地儿,部门就那么几个,人员不多闲人不少,传闲话的速度可想而知,闲话变味儿的程度也是可想而知的。几天后,公司里就嚷嚷开了,程丽江“疯了!”后来何元利向我讲述了程丽江是怎么“疯的”。事发没几天,程丽江闯进科长办公室,两眼充满血丝,来到左书记跟前说道:“我要跟您说说!”老左说:“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程丽江说:“你为什么不调查、不核实、也不问我就向上汇报?”老左说:“我找你,你能承认吗?”程丽江越来越靠前,冲着老左嚷道:“你凭什么就说我说过我根本没说过的话?”老左说:“根据你的一贯表现!”程丽江冲到老左面前,揪住他的衣领,老何说:“小程别胡来,打人可是犯法的!”只见程丽江双手揪住老左的衣领,奋力一甩,就把左书记甩了出去。何元利连忙跳起来,抱住老左,他们俩连扔带摔地滚到了墙角。此时这屋里这么热闹,早就有人站在门口,看这这个情景后,连忙冲进去把他们俩给劝开了。事情告一段落,几天后,党委办公室干事参加的支部大会召开了,具体内容不得而知,但程丽江被调离玉石科,到内销科(不许再接触外事),张遂昌直到1983年调离北京首饰进出口公司之前,再也没有出过国,老左赢了!
几十年后的某一天,我碰到了闲赋在家几十年的程丽江,聊及此事,他早已释然,淡淡地说了句:“老左表面上是在报复我,其实是在针对张遂昌。”我不由得惊愕,问道:“这是什么缘由?”他笑着说:“那又是一段故事。我刚复员时,老左对我们几个复员的和外来的党员特别好,而张遂昌则则跟原来二条的人亲。当时我就觉得老左不懂业务,科里的事根本插不上手,我又不甘心干货源,谁不想跟客户谈判、去广州参加交易会、在北京参加小交会、没准还能赶上出国,所以我就往张遂昌这边靠。老左也不甘心在这里搞他的本职工作,也想学习点‘英格力士’,于是就向张玉每提出来这个请求(张玉每是我们科会英语的女业务员)。于是老左和张玉每下班后就开始了一对一的英语学习。这一行为在公司的党员间传的风言风语可就多了,由于我们下厂组经常不在公司,所以没听到过什么闲话,可其他组就闹开了锅了。于是张遂昌召开全科的党员民主生活会,讨伐老左,这件事搞得张玉每也是灰溜溜的。在这次民主生活会中,我站在张遂昌这边,充当了‘打手’的角色,你想老左能不把我恨得牙根痒痒吗!所以一听到对我不利的信息后,他当然喜出望外,怎么还会调查、核实。唉,因果报应吧!后来我听说,这事消停后老左被调到局里管电梯去了,这一对一的英语到最后也没用上。哪能所有人都跟你似的,跟货源那么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