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抬起眼,看眼前走进来一个提着包的年轻人。
“咦?你是哪里亲戚?”问的话秦川差点听不懂。
秦川脸上微笑一个,包放门台上:“奶奶,我是隔壁周琴琴的妹夫。”
老妇人放下簸箕,站起身,眼神里是惊疑。
口气更惊讶:“哟!你是小媳妇娘家人?好嘛,是该来看看小媳妇,可怜的很,可怜娃!”
秦川前世知道的情况,黑伟忠不是多好的男人,快四十岁了娶不到老婆,要不然不会花两千块从外人手里买一个媳妇。
老妇人从墙角的一堆瓜蛋子里捡过来挑过去,抱出一个黄澄澄熟透了的瓜,在门台上一摔,摔破的瓜缝里淌出来几个黑瓜子。
瓜瓤黄白,水分还可以。
这里天旱,瓜长不大,但瓤口好。
“伟忠说她就跑掉了才打——你吃个瓜,你吃,他们回来就到天黑了,天不黑不回。”老妇人咕咕叨叨。
秦川端起瓜碗,一颗黑瓜子塞进嘴里,站直着身子,想半分钟。
等到天黑太麻烦。
嘴上问:“奶奶,我姐他们在哪个地里?”
“他们在腰线沟拔瓜蔓呢,瓜蔓拉回来喂驴,从沟里背上来,再背下来,吃力很!”
秦川仔细听她嘴里嘀咕,捕捉有利信息。
“伟忠和他爸妈领着小媳妇去了,伟忠的三个弟妹在学校念书呢,他们肯定在腰线沟瓜地里拔瓜蔓,肯定是,你吃瓜,你要等到天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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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马上做出决定,老奶奶嘴里腰线沟是哪儿?
站在大门口这儿,眼睛望上去,能看见远处塬上大路边停的卡车。
“奶奶,你在大门口给我指一下,你们的腰线沟在什么地方?”
“我给你指!”老妇人放下手里簸箕,站到了大门口。
看见那辆大货车,口气惊疑:“哟!那辆车是收瓜子的?”
秦川回答:“噢!收瓜子的。”
老妇人用手指着:“那辆车背后下去就是腰线沟,他们都在地里卷瓜蔓。”
谢过老人家,吃了人家一个子瓜,秦川塞给她十块钱。
“哎哟哟小伙子,还给我钱,这…不好,你多抱上两个瓜……”
眼睛再看前面,小伙子原路返回到大车跟前。
手里提的包扔机房里,想了一下,两千块揣兜里。
听到黑伟忠打女人打得厉害,秦川处理事情的态度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包里拿的东西一个不给,两千块钱退不退不一定。
大车另一面,越过一片拔了瓜蔓的砂地。
越过一片还没开垦的荒坡,看见了底下一片一片缓坡砂地,没看见有人影。
老人家的语气不是撒谎。
拐过挡着视线的一道山坡,更宽阔的一片砂地出现在眼前沟底下。
一块地里四个人,离得远,隐约看是两个男的两个女的。
他们周围地里空阔无人。
走近了才能看清楚是不是周琴琴。
羊肠小道溜了下去。
站到了他们干活的地边。
四个人卷瓜蔓卷成一个长长的卷,卷不动了扯成一堆,等晒干了从这个山坡背上去背到大路边,再用牲口架子车拉回院里。
离他们近了,四个人站起身,四双眼睛看过来。
秦川再往前走两步,认出了是园园二姐。
她不认识小妹夫。
黑伟忠个子高胳膊粗,下过大苦的身子很硬,眼神里满是惊疑看陌生小伙。
秦川运动鞋牛仔裤,上身灰色半袖,跟周围情况格格不入,猛一下到他们跟前。
看样子秦川要先打招呼。
“二姐,我是园园男人,我来接你回家!”
一句话喊出来,声音在这片山沟里回荡。
秦川盯着周琴琴脸面,年轻了十五岁的脸庞。
跟她小妹就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
姐妹俩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