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彰一听,心中警惕了起来,看来没有错了,营陵就是被吕蒙砸破的。如此说来,敌军就这么不断地往平原投石头,终有一天,平原也会被攻破。
此刻,平原城内,士兵们已是惊恐万状,纷纷躲在女墙下面,不敢露出头,生怕被石头砸中。即便如此,石头砸在城墙上,发出咚咚咚的声音,也让士兵们感到害怕。
傍晚时分,投石停止了。平原城里面的人才松了一口气。
次日,投石继续,咚咚咚的砸墙声此起彼伏,似乎砸在平原士兵的心里,让人惶惶不安。
吕蒙连续十天投石攻击,平原城里面的人个个已是心惊胆战,备受煎熬。曹彰和夏侯尚、王朗赶紧商讨对策。
“照这么下去,平原必破,伯仁、王祭酒,你们得想个办法呀!”
夏侯尚和王朗面面相觑,又是唉声叹气。
“陈飚曾靠投石机攻破过数城,连丞相都没有办法,我等还能怎么办?”
曹彰气恼,便蹲了下来:“哼,若是我有足够的兵力,便能出城一战。不若……明日出城一战如何?”
夏侯尚很快就打击他:“彰公子,士兵士气低沉,到了城外,恐怕经不住敌军的一个冲锋。”
被夏侯尚这么一说,曹彰低下了头,两人都是带兵之人,如今军中士兵是怎么一个状态,两人心里明白。
实在没有办法,两人把目光投向王朗:“王祭酒,我们俩年少无知,不懂世事,不知如何应对,您见多识广,可想一下,能否有解救之法?”
王朗是个经学大家,研究经学、打打嘴炮他在行,对战事并不在行,上次参与战事还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他有自知之明,也知道这是自己之短,只是摇了摇头。曹彰和夏侯尚也都很失望。
王朗突然说:“彰公子,我不擅长军事,若是你认为平原不可守,唯有一法,那便是撤离。”
“撤离?王祭酒此前不是说过,若平原落入敌手,敌军便可长驱直入,进入冀州之地?”
“我确实说过,但如平原不可守,坚守仍是城破,那倒不是撤兵回邺城,保存实力,以待日后反击,更重要的是,要保彰公子的安危呀!”
“这……”曹彰心想,如果就这么撤退,他回到邺城又能怎么样,如何面对父亲和兄长吗?
“彰公子,看来只能撤退了!即便不撤,平原也难以守住。”夏侯尚自然也想撤退,保住自己的命再说。
“可是,敌军趁势北上,攻打渤海怎么办?渤海兵力不过数千,如何能抵挡得住?”
王朗沉思了一番,过了一会儿,他有了些想法:“我以为,吕蒙必不会攻打渤海。”
“为何?”
“粮道不畅!青徐之地,多年战乱,早已贫瘠,青州之地供应不出足够两三万大军的粮草。吕蒙在攻青州之前,曾驻兵琅琊一年时间,为何?他不过在筹集粮草而已,其粮草恐怕是从扬州调集。”
“他在琅琊筹集足够的粮草再北上青州,一路攻伐,攻到平原,也是花了数月时间,想必粮草消耗得不少了。如今,其粮道从扬州到这里,可是有一千多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