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随:这敷衍的有点儿不顾他死活,不确定,再看看。
很遗憾,他离成为笙笙肚子里的蛔虫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路漫漫其修远兮,他将上下而求索。
顾笙并不知悄无声息间萧砚随的人生理想已经扭曲的令人发指,一如平常继续道“谢逾不是在凌家安排了人手吗?”
“动用下谢逾的渠道,细细查查。”
“万一凌家和凌玉莹就是认定了朕怎么办?”萧砚随甚是苦恼。
那可是他生母留下的婚约啊!
解除难,难于上青天。
片刻功夫,顾笙轻蹙的眉头已缓缓舒展。
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
“或许,认定的不是你呢?”
顾笙轻飘飘开口,就如刮过耳际的一缕徐徐清风。
“嗯?”萧砚随不解其意。
明亮如星子的眼睛,一眨一眨。
清澈的愚蠢,如影随形。
顾笙抿了口早已没了热气的茶水“你莫不是忘了,你我只是这场盛大话本子里下场凄惨的亡国帝后。”
“通俗来说,是炮灰。”
“小菩萨或许会怜悯悲苦,却不会倾心相许。”
“所以,她等的也有可能是命定的天命之子。”
萧砚随不急反笑,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欣喜“只要不是朕,是谁都好。”
他不能接纳任何一个可能动摇笙笙地位的人。
顾笙语塞。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笙笙,你想做大菩萨吗?”
萧砚随偷笑了良久后,蓦地,双手捧着顾笙的面颊,一本正经问着。
小菩萨怎么了?
只要他想,他的笙笙就能是大菩萨。
“我只想好好做个人。”顾笙郑重其事。
萧砚随小脸一皱“那我也陪笙笙做人吧。”
“陛下,你是不是很喜欢春秋两季?”顾笙解救下自己的面颊,没好气道。
萧砚随“嗯?”
顾笙“我觉得,你好像很喜欢做春秋大梦。”
萧砚随:很好,白痴的只有他。
萧砚随傲娇的别过脸去“朕这就去找谢霜霜商议动用谢逾人手详查凌家之事。”
顾笙目送萧砚随离开。
略显疲倦的靠在软榻上,眯上眼睛。
这段时间,着实有些心力交瘁。
她都不敢想,过去漫长的日子,大小事情压在谢逾肩上时,谢愉得多累。
兴泰殿燃至黎明的烛火,夜夜映照着谢逾的身影。
顾笙幽幽的叹了口气,神思恍惚,无数的画面一股脑儿的涌出来,让她有种分不清今夕何夕的茫然。
三日的时间,倏忽而逝。
萧砚随的惬意,也一去不复返。
讲学的地点,仍是文英殿。
文英殿外的翠竹拔高了许多,隐隐约约似有早夏的气息。
顾笙也终于有幸一见传闻中毒舌厌蠢的傅淮傅探花和年少成名的天才景信。
傅淮,不及而立,正是年富力壮之时
景信,堪堪舞象之年,年少第一流。
傅淮的气质不似寻常文人内敛温润,上扬的眉梢凌厉自信的眼神,浑身上下写满刺头两个字。
顾笙有些理解当年初出茅庐的傅淮在官场上不受欢迎的原因了。
这一眼看去,就是不服管教还想整顿官场的愣头青,哪个浸淫官场多年的老油条能容忍威严权威被挑衅。
时隔几年,傅淮身上的棱角并未变的圆润,依旧分明的有些扎手。
嗯,适合做个不肯摧眉折腰事权贵的谏官。
以后有发展的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