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爱屋及乌,没问题吧?
谢逾微怔。
“陛下,娘娘,今日的策论研读就不继续了。”
“改日再寻时间吧。”
谢逾看着案桌上堆满的还没来得及批阅的奏疏,眉心忍不住一跳。
今夜,恐又是一个不眠夜。
白日里,先是朝会,又为陛下解疑答惑,紧接着就被请至懿安宫处理奉顺夫人和永宁侯继夫人的事情,而后又是研读策论……
分身乏术!
顾笙顺着谢逾的视线看向了堆砌如小山的奏折,瞪了如蒙大赦的萧砚随一眼。
萧砚随摸摸鼻子,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他现在就是想批阅奏疏,谢逾也不放心交给他吧。
“笙笙,一口气吃不成胖子。”
萧砚随蔫蔫道。
顾笙:说的好有道理,她竟无力反驳。
“今日多有叨扰。”
“那本宫和陛下就先行离开了。”
“谢督主保重身体。”
就在顾笙即将跨出兴泰殿大门时,谢逾轻的就像是一阵风的声音响起“不知懿安宫可还有春笋鲜菇汤?”
“提神。”
顾笙欢快的点头“有的有的。”
“本宫一会儿就让宫女给督主送来。”
身体是守护江山社稷的本钱。
她和萧砚随两个傻子,还需要谢逾做指路明灯呢。
萧砚随和顾笙共乘一辇,月影横斜,池水清浅。
萧砚随慵懒的靠在顾笙的肩膀上,把玩着腰间的香囊,漫不经心的嘟囔道“笙笙,你与谢逾是不是比朕知晓的相熟?”
顾笙歪头,一把推开萧砚随,将香囊重新系好。
“为什么这么问?”
“你给谢逾送春笋鲜菇汤是意外吗?”萧砚随歪着脑袋,清澈的眸子里盛满了执拗。
“笙笙,谢逾从不食荤。”
萧砚随靠近顾笙,低声耳语。
“此事,唯有先皇和朕知晓。”
“而在素食里,他偏爱各种鲜菇。”
“笙笙,不会这般凑巧的。”
顾笙秀眉微蹙,夜色给她披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影影绰绰,让人看不真切脸上的神色。
似是追忆。
似是缅怀。
“并无太多私交。”
“他对我颇有微词,陛下是知道的。”
“若是最深的交集,应该是乾熙二十年的仲夏。”
“陛下应该是知晓,每年仲夏我都会去国寺小住一月,为亡母诵经祈福。”
“那年的仲夏,谢逾也在。”
“谢逾在国寺点了百盏长明灯。”
“七七四十九日,他日夜跪在蒲团上抄经祈福祝祷,我偶尔会遇见他。”
“那时,我还不知,他是谢逾。”
“最开始,我还以为他和观棋兄长一般先天缺陷。”
长得瘦瘦小小,浑身的戾气凝重的似是要化为实质。
仿佛就连宝相庄严的佛像金身都无法度化他身上的戾气。
梵音袅绕,也无法净他心台。
他不信神佛能渡人,可偏偏还是虔诚的点了百盏长明灯,抄了四十九日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