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棋挑眉“父亲嫌弃?”
“这可是陛下的巧思妙想,而后皇后娘娘亲手做的。”
“世间独一份。”
“多少银两都买不了的。”
“怎会嫌弃。”李怀谦捻起一块,轻咬了一口“为父替观棋高兴。”
三郎这一生,几无知交好友。
最亲近之人,除了血脉相连的亲人便是高居大乾权势之巅的帝后。
知子莫若父。
他知观棋看重顾皇后和陛下。
而今知晓陛下和顾皇后肯为观棋用心,他是打心眼里开心。
李观棋不动声色,淡淡道“那待会儿父亲就该为二哥担忧了。”
冷不丁的一句话,李怀谦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连呼了几口凉气,尖锐又火辣辣的疼痛才减弱。
李怀谦放下手中的金玉方糕,端起石桌上早已凉透的茶水,仰头一饮而尽。
“果然是李家事吗?”
饶是之前便有心理准备,可真正听到后,李怀谦的心还是不受控制的高高悬了起来。
“你二哥惹祸了?”
“为父都压着他在翰林院里清清静静编修史书了,怎么还能惹上祸事?”
“为父早就说了,他不适合混庙堂,他不听,只以为为父吹毛求疵看不上他。”
李观棋忙打断道“父亲,您莫急。”
“您骂早了,严格来说,不算二哥惹祸。”
在李怀谦目光灼灼的注视下,李观棋将司家事一五一十的道出,末了没忍住替自家兄长说了句情。
闻言,李怀谦掌狠狠的拍在石桌上,没控制好力道,疼的呲牙咧嘴面目狰狞。
看了眼红彤彤的掌心,李怀谦极要面子的将手背在身后,自以为无人察觉的轻轻揉按着。
实在是气急了,才没忍住!
拍都拍了,总不能当着观棋的面上蹿下跳吧。
“还不如是他闯祸惹事了呢!”
“为父也是从翰林院里走出来的,多少有几分薄面,你二哥惹了事,为父担的起。”
“大不了放低姿态上门道歉,翰林院里那帮人也只能捏着鼻子接受,谁让为父入阁了。”
“可偏偏……”
偏偏是这种掉脑袋还丢人的事情!
“这事儿一旦证明是真的,李家清贵之名荡然无存。”
“稍有不慎,抄家灭族万劫不复。”
李怀谦是真的又气又急。
眼看着李家欣欣向荣,不曾想早就遭了算计。
“等等……”
“那殊儿的身世……”
李怀谦欲哭无泪。
名声、血脉、家族都变得岌岌可危。
“父亲,难点在于二哥!”李观棋一针见血。
李怀谦眯了眯眼睛“一般人是劝不动死脑筋的。”
“取舍的确不难,可没有感同身受。”
“易地而处,需要你为了生死安危、天下大局割舍顾皇后和陛下,你当如何选。”
“选一人,还是先大局?”
李怀谦直视着最像他的儿子,直截了当的问道。
以前,观棋有哑疾,他有心托付李家,却也不得不顾及现实。
而今,观棋哑疾得愈,便是他择定的最好最合适的接班人。
聪慧。
有风骨。
知变通。
还有帝后相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