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随默默的捧起茶盏,抿了一口,还不忘对着李观棋挤眉弄眼。
李观棋:委实有些受宠若惊。
很是怀疑,陛下近来的日子是不是过的太无趣了。
顾笙:……
有一种她多余的感觉。
萧砚随也太善变了些。
片刻后,顾笙正色,言归正传道“观棋兄长。”
顿时,李观棋打起精神,正襟危坐。
顾笙抿抿唇继续道“我和陛下意外得了则消息。”
李观棋察觉出顾笙语气里的为难,忙道“李家事?”
“但讲无妨。”
顾笙点头“与李二嫂有关。”
“考虑到女子清誉,我和陛下不好大张旗鼓去查,否则不论结果如何,李二嫂的名誉都会有瑕疵。”
李观棋心中一凛,神情愈发严峻。
“皇后娘娘请讲。”
二嫂?
二嫂是成昌府府尹府上的的五姑娘。
虽说也是官宦之女,但与二哥着实算不得真正的门当户对。
大乾官制,府尹地方官从四品。
父亲早已入阁,前途一片坦荡。
而上京城与成昌府又相隔甚远,按理说成昌府府尹司家姑娘的名字,是不会出现在母亲为二哥准备的相看姑娘之列的。
奈何,二哥游历与司五姑娘相遇相识。
自报家门,有心求娶,却被婉拒。
后来,二哥年岁渐长,婚嫁之事再不能耽搁下去时,打听到司五姑娘云英未嫁,就再次相询,得了准信。
当时,母亲心里多少是有些不乐意的。
李家清贵,二哥进士及第,入翰林院,前景无量,京中高门大户多有人抛橄榄枝,欲与李家二郎结秦晋之好。
简单来说,二哥是块香饽饽。
想要择一个才情、家世、品貌俱佳的高门贵女聘为妻子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在一众高门贵女里,司家姑娘不占优势。
二哥欢喜,加之父亲开明,母亲也就松口,允了二哥和司五姑娘的婚事。
大婚后,司五姑娘孝顺爹娘,体贴二哥,又诞下一子,母亲也就把曾经那些挑剔的小心思抛的远远的。
顾笙组织了语言“李家与成昌府司家议亲时,可知李二嫂曾与司家表少爷定过娃娃亲?”
李观棋眨眼“母亲和二哥知悉,司家也未隐瞒,司府尹解释道娃娃亲只是上一辈随口定下,未立婚约,也不曾交换信物。”
“且司府尹也表明,这门娃娃亲早已说清,司五姑娘和表少爷之间仅有几面之缘。”
“母亲不是不讲理的人,也能理解这桩娃娃亲,但考虑到两家名声,将此按下,并未对外宣扬。”
“可是司府的这位表少爷有不妥?”
“还是说这门娃娃亲并没有如司府尹所言那般简单干净?”
李观棋脑子转的飞快,心中已隐隐有了猜测。
也唯有这两种可能了。
顾笙轻声道“二者皆有之。”
“在李二嫂大婚前,司府表少爷派人送去一块鸿雁玉佩,并带了一句话,鸿雁秋天南飞春天北归,来去有时,从不失时节。”
“据说,李二嫂珍而重之的收下了鸿雁玉佩,不久后就高嫁李二哥。”
“鸿雁,鸿雁既是守时的信鸟,也是专情的贞禽,终生一侣,忠贞不渝。”
“更莫说还有那样一句引人遐想的约定。”
“所以,观棋兄长可曾见过那块鸿雁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