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谢逾也欲起身告退。
顾笙适时开口“谢督主。”
谢逾重新坐定,掸了掸长袍上的褶子,侧眸看向顾笙。
这一刻,谢逾承认,他是有些紧张的。
“谢督主,伤养的如何了?”顾笙轻声道。
休养一旬,谢逾还是很瘦很瘦。
再瘦下去,恐怕就成了深秋寒冬的枯枝了。
枯树如人,太多的枯树死在了寒冬,再没能逢春。
真怕谢逾的寿元还不及原本自刎的寿元。
“尚可。”谢逾声音淡淡。
顾笙“谢督主,万事宽心。”
“好。”谢逾颔首。
谢逾有些不知该如何自处,更不知该如何相处。
即便他焚掉了荷包,也无济于事。
顾笙幽幽叹息,正色问道“不知人皮面具可在?”
“我不是讨要,只是需要有人戴上面具伪装下神医。”
“那人皮面具有些奇异之处。”
“若是在的话,还得拜托谢督主安排一了鑫之人。”
谢逾点头应下“此事交由我来处理。”
是啊,梁州之行,没有顾笙送他的东西,他不见得能大难不死。
又欠了顾笙一条命。
无以为报,只能一生守好大乾。
大乾安,顾笙则安。
“劳烦谢督主了。”
尴尬尚未来得及蔓延,谢逾便起身离开了。
顾笙目送谢逾离开,许是阳光太刺眼了,她的眼睛竟有些酸涩。
谢逾,实在是太瘦了。
顾笙忍不住再一次感慨。
……
萧砚随携一美貌宫女回乾德宫的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迅速的传遍了后宫的各个角落。
美貌宫女。
乾德宫。
这两者联系在一起,往往意味着有人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感叹之余,也有不少宫妃唏嘘天下乌鸦一般黑,还以为陛下对皇后娘娘有多坚定不移呢,
不过如此。
唏嘘结束后,又忍不住浮想联翩。
陛下不为皇后娘娘守身如玉了,是不是意味着她们也能承宠了?
天知道,入宫数百个日夜了,连陛下的手都没摸过,说出去都丢人!
宫女可以,她们也可以。
一时间,宫妃们使出浑身解数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漂漂亮亮的在后宫各处刷存在感。
于是,萧砚随发现,不管他走在哪里,都能遇到妃嫔。
要么在一展歌喉,要么在月下起舞,要么临水照影,要么吟诗作赋。
萧砚随:……
这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他的后妃们怎么都像是被下了让精神癫狂的药一般。
吓人,实在是太吓人了,
最后还是沈牧一语道破了真相。
“陛下,可能是娘娘们见草民日夜伴驾,以为草民受了宠幸,这才纷纷各展所长。”
萧砚随险些被沈牧的话膈应死。
宠幸?
他宠幸沈牧?
说的直白点,沈牧在他眼里就是一场鲜血淋漓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