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柠安安静静地坐在车上，只觉车内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氛围。

刚才傅斯年抱着她的时候，被钟迟看见了。

钟迟想将傅斯年扯开，奈何抱得太紧了，怎么都拉不开，而且傅斯年还就是不放手。

最后还是姜柠出声，让某人放开了她。

之后，钟迟时不时一脸警惕地看向傅斯年，走在中间，隔开了两人的距离。

上车时也一样，他坐在后排的中间位置，不让傅斯年有和姜柠坐在一起的机会。

亏得这两人没有吵起来，要不然姜柠都不知道该去劝谁。

车内一片沉寂，谁都没有说话。

忽然，钟迟突兀地开口道：“傅斯年，你家大业大，还有一个傅氏集团要操劳，怎么有闲心跑到港城来？”

“公司里重要的事已经忙完了，最近有空，就过来港城待一段时间。”

傅斯年不紧不慢地说道，神情游刃有余。

钟迟咬了咬牙，他又不好明着赶人，只能暗戳戳地来。

“这样啊，那你今晚要去哪里过夜？这附近有很多酒店，需要我给你介绍介绍吗。”

听到这里，姜柠不自觉地直起了身子，显然也好奇答案。

傅斯年没着急说话，望向了姜柠。

被钟迟察觉到以后，赶紧挡住了他的目光，一副严防死守的架势。

他收回了视线，淡淡地开了腔。

“柠柠去哪，我就去哪。”

低沉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姜柠的错觉，她觉得傅斯年这句话不是对哥哥说的。

而是对她说的。

意识到这一点，她感觉自己的耳朵处有点发痒，不自在地、轻轻地捏了捏耳垂。

钟迟不可能如他的愿，只是说道：“你爱去哪去哪，反正别想赖着柠柠。”

随后，两人不再说话。

被钟迟挡着，姜柠也看不见傅斯年此时的神色，只能猜想他大概是不会被这几句话就劝退了。

车子行驶在马路上，还没来得及看清街边的景色，便纷纷往后。

姜柠百无聊赖地看向车窗外。

突然，她发现了什么，愣了一下。

却通过窗上的倒影瞧见了傅斯年侧过头，正盯着她这边看。

钟迟这会儿靠在椅背上假寐，因为没什么动静，所以他暂时也没睁开眼。

姜柠眨了眨大眼睛，有点疑惑傅斯年知不知道她已经发现他在看她了。

不过按照他的性格，就算知道了，他也还是会一直看下去吧。

她嘟了嘟嘴巴，往窗户上轻轻哈了一口气，模糊了傅斯年的面容。

她伸出食指，趁着水雾还没消失，在玻璃上对他写了一个问号。

意思是为什么一直看着她。

傅斯年自然看见了窗上的“？”。

他若有所思地挑了一下眉，一直等着问号消失。

然后，他转过头，学着姜柠的方法，同样在车窗上哈了一口气。

姜柠从倒影里看见他终于不再看着她了。

几秒之后，她歪了歪头，只能瞧见他好像也在车窗上画着什么东西。

姜柠差不多明白了，这是傅斯年在用同样的方式对她那个问号的回应。

她实在好奇他写了什么，转头往他那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