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柠拿着钟迟给的超大棒棒糖吃了一下午，也才吃到了一半。

钟迟担心她吃糖吃太多会长蛀牙，让她别一次性吃完。

她点着头应下，将没吃完的糖放下了。

自始至终，钟迟也没再过问她为什么会哭，这种心照不宣的分寸让姜柠心里的感动又多了几分。

这时，钟迟朝着她摊开了一只手，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给我吧。”

姜柠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什么？”

钟迟下巴微扬，示意他说的是她手里的棒棒糖。

他悠哉悠哉地说道：“妹啊，为了监督你晚上不会偷偷吃糖，你得把棒棒糖交给我来保管。”

姜柠困惑地睁大了眼睛。

她不服气地道：“你别不相信我，我说了不吃今天就不会再吃了。”

“我没说我不相信你哦，只是交到我这里保管，明天再给你。”

钟迟不依不饶地说道。

他这几天可是发现了姜柠特别爱吃甜食，作为哥哥，有必要为妹妹的牙齿健康着想。

见他如此坚持，姜柠也不想在这个小事上和他僵持下去，只好将棒棒糖给了他。

晚上的时候，钟漫察觉到了女儿的不对劲，特意过来关心了她。

“妈妈，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呀？”

姜柠眼含惊讶，软软地问道。

钟漫轻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柠柠，妈看你吃饭的时候情绪不太高，便想着来看看你。”

“原来都被妈妈看出来了，我还以为我掩饰得挺好呢。”

姜柠绞着手指，语气里带着故作的不在意。

钟漫说道：“傻孩子，你是我的女儿，我能看不出你的不对劲吗。有什么事跟妈妈说说，心里会好受点。”

看着妈妈温柔的面容，姜柠忍不住地抱上了她，不再掩饰自己的难过。

她声音闷闷地说道：“妈妈，其实不只是傅斯年对我很好，他身边的亲人还有朋友对我也很好，我特别开心能认识他们。”

钟漫叹了口气，慢慢拍着姜柠的后背，安静地听着她的倾诉。

“我之前以为我只用忍受和傅斯年分开的痛苦，但我发现，我还要忍受和他的家人、朋友分别的痛苦。”

说到这里，姜柠神色失落，杏眼里的难过几乎快要溢出来了。

如果没有听到傅斯年在茶室里说的话，她或许还能自欺欺人，当作没有协议这回事。

但她既然听到了，就不可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趁早脱离出来才是最好的结果。

只不过，这个过程对她来说注定是痛苦的、伤心的。

钟漫安慰女儿道：“柠柠，你和傅斯年离婚不代表就要和他身边的人断绝联系，只要愿意依然可以是朋友。”

姜柠呢喃道：“可是，这不一样了……”

她不自觉地陷入了沉思，神情有点恍惚，漂亮的小脸蛋快纠结成一团了。

钟漫摇了摇头，轻叹一声道：“柠柠，你好好想清楚吧，想明白了就不用这么难过了。”

姜柠点了点头。

“好。妈妈，这么晚了你先回房间睡觉吧，你的身体才刚痊愈不要熬夜，让我自己静下心来想一想。”

“那我回房间了，柠柠，你也要早点睡。”

钟漫走了以后，房间里又安静了下来。

姜柠双手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小小的一团，垂下眸子独自一人思考着。

今天苏迎雪那番话让她感触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