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柠没有听傅斯年说过他在接受什么治疗。
是老公身体出问题了还是其他原因?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她漂亮的小脸蛋上血色尽失,变得苍白无比。
门内的傅斯年正在说话,姜柠压下猜测的想法,侧耳贴在门上紧张地听着。
“既然已经到这一步了,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另一道声音再次响起。
“现在治疗只进行到前中期,没有出现危险,但接下来的治疗会比之前痛苦的多,精神崩溃的可能性会提高。”
姜柠听到这里,双眸蓦地睁大,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她的大脑里一片空白,只有刚才那段话在脑海里停留。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还会有精神崩溃的可能?
“这些事我在治疗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如果出现损害神经的迹象再停止吧。”
傅斯年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坚决,即使是在门外的姜柠也听出来了。
她思考的速度缓慢了,大脑好像生锈了,迟钝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也可能是太过震惊和混乱,她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双腿沉重,迈不出任何一步。
“唉,傅总,这样做真的值得吗?电击治疗伤害太高了。”
心理医生叹着气说道。
“我做事从来不看值不值得,只看我想不想。找到失去的记忆就是我想做的。”
傅斯年沉默良久,最终如是开口。
姜柠听见他想找回记忆那句话,心里的情绪再也忍不住了。
她捂着嘴巴,小声又克制地哭了起来。
眼泪滑过脸颊,流进手掌与脸的缝隙之间,温热温热的。
呜咽声即使再小,门内的人也听见了。
傅斯年眉头狠狠一跳,漫不经心的神情认真起来。
这哭声怎么那么像姜柠?
心理医生道:“是我听错了吗?傅总,外面是不是有人在哭?”
傅斯年捏了捏眉心,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你没听错。”
他站起身,走到门前,按下门把手。
开门之后,看见的果然是意料之中的人。
姜柠一双杏眼水灵灵的,此刻正睁的大大的看着他,睫毛都被泪水打湿了。
明明哭的很可怜,却还要用小手捂着嘴压抑着哭声。
看见了他,姜柠眼睛里都含着伤心与埋怨,无声地控诉他。
“傅总,这……”
心理医生看到姜柠这副模样,犹豫地说道。
傅斯年视线未移,沉声道:“医生,你先走吧。”
心理医生点了点头,没有多嘴询问,迅速地离开了总裁办公室。
傅斯年视线一直停留在姜柠身上。
她眼眶蓄积着一汪泪水,泪珠子不停地往下坠,哭的眼睛都红了。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掏出手帕擦了擦她的眼泪。
看来她都听到了他和心理医生说的话,要不然也不会哭成这个样子。
傅斯年轻柔地移开她捂住嘴的小手,给她擦掉了脸蛋上的泪痕。
姜柠哭声终于不再那么压抑,“呜呜……呜呜呜……”
她圆溜溜的大眼睛软软地瞪着他,闲着的小手发泄似的捶了几下他的胸膛。
一边哭一边捶他,因为鼻尖都是红红的,看的傅斯年心疼不已。
小手捶他胸膛的力道很轻,和挠痒痒差不多,一点都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