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惊喜地转过头，果然看见一条美丽诡艳的人鱼，正静静立在礁石后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月汐，你来了！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男人脸上的表情饱含爱意，宛若将他对面的人鱼视为心爱的宝物一般，在这样俊美皮囊的深情攻势下，没有任何女性生物能逃过沦陷。

起码原本的水月汐就沦陷了。

莎妤静静看男人表演。

炀裘，大燕国骠骑将军，也是姬雪羽青梅竹马的邻居哥哥。

原剧情中，水月汐被抓获之后，姬雪羽虽然能够天天吃她的肉缓解病情，但终究不能根治。

想要根治姬雪羽身上的毒，除非吃下人鱼体内的人鱼丹。

可人鱼丹一旦被强行取出，便会立马鱼亡丹消，什么也不剩下，除非是人鱼心甘情愿献出内丹。

于是一场针对水月汐的攻心计就此开始。

每当水月汐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炀裘就会跑去送温暖，各种关心爱怜，细致入微。

说什么他爱水月汐，愿意为了他付出一切，但因为家人性命都掌握在司兼衽手中，所以他也没办法放走她。

还经常和司兼衽串通一气，上演苦肉计，装作一副被司兼衽打到残废的样子，只为给她多争取到一口水。

又或者为了偷偷放跑她，差点被禁卫军杀死的虚假戏码。

天长日久，水月汐原本对炀裘的防备态度逐渐放下，慢慢真的爱上了他。

后面更是被他哄得晕头转向，炀裘对她说，只要他自动献出人鱼丹，他一定能在皇帝面前争取，放她一条生路。

即便她失去人鱼丹变得又老又丑，他也不会嫌弃她。

为了自由和爱情，水月汐赌了，然后输得一败涂地。

哪怕人鱼自愿，但被剖出内丹的过程也极其痛苦。

水月汐咬紧牙关挺过去这种痛苦，满心欢喜等情郎来接自己回去大海，等来的却是无情的嘲弄与恶意。

“就你现在这副样子，我看着都恶心，还有脸让我和你在一起？”

目的达成，炀裘再也不掩饰自己的态度，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垃圾。

不，垃圾都没这么可笑。

“要不是你的人鱼丹能给羽儿解毒，你以为我还能留你到今日？如今你也没甚用处了，还是赶紧自我了断吧，免得这副样子吓到别人。”

“也不对……你这怪胎向来受国师青睐，干脆让陛下将你送给国师好了，说不定还能有新的作用！哈哈哈哈哈哈”

他身旁站着服下人鱼丹后脱胎换骨的贵妃，贵妃绝魅妖娆，对着男人娇声骂着——

“炀大哥干嘛对一个人鱼说那么多啊？它不过一个畜牲，又听不懂~”

“羽儿说得对……不过你看她这眼神，好像还对你含有恨意，我不能让你受到伤害，哪怕有一丝可能也不行！”

冰冷剑锋划过，漂亮的人鱼手臂被斩断落下，鲜血淋漓。

她先前失了尾巴，如今又失了双手，皮肤好像干枯树皮，可怖又怪诞。

“好了，人鱼最厉害的武器便是尾巴和爪子，这下它再也无法伤害你，扔给国师处理了吧。”

被削成肉棍的水月汐满脸愤恨，嘴里不停地尖叫诅咒，最终却只能被国师剁肉烹煮，死无全尸。

*

回忆结束，莎妤看着眼前深情款款的炀裘，身体中残留的、属于水月汐的恨意翻涌不息，让她几乎没办法正常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