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女神还热乎着呢，要来半扇吗？”

只有集市上屠夫杀猪的时候，才会问客人要不要来半扇。

而莎妤脚下的阮灵儿，在她眼中和待宰的猪没什么区别。

夜暮寒此刻才终于意识到，他们究竟惹上了一个怎样的魔鬼！

他从小生活在市井之中，三教九流什么人都见过，尽管性格阴郁，却是非常懂得变通。

他拼命止住颤抖的身体，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卑微地朝着莎妤膝行过去——

“主人…主人！我错了，我以后一定会是您最忠心的奴仆！”

他拼命磕头，对着莎妤急切讨好地笑：“您打我吧！我不该鬼迷心窍，听了阮灵儿的话把您当成兽奴！”

“我该死！我该死！”

他看着地上昏迷之中的阮灵儿，看着对方破开的腹腔和里面还在跳动的心脏，汗如雨下。

他不停地磕着头，莎妤抬脚踩在了他头上。

“真是一条好狗。”

“想投诚可以，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若是能亲手杀了阮灵儿，那么过往的一切，我便既往不咎，如何？”

夜暮寒愣住了，他抬头对上莎妤含笑却森冷的双眼，打了个寒战。

心中恐惧与对小师妹的爱慕在不停搏斗，最终，他缓缓接过了莎妤手中的匕首。

他朝着阮灵儿爬过去，脖颈锁链叮咚作响，与脸上的屈辱表情互相映衬。

他举起匕首，对准阮灵儿裸露在外的搏动心脏，狠狠刺下——

叮！

下一秒，他整个人飞了出去，手中匕首落地，吐出大口鲜血。

“孽徒！你在做什么？！”

一声冷厉的暴喝响起，段无恙手持拂尘踏云而来，踹飞了正要下手的夜暮寒。

他拂袖拔出阮灵儿腹中的剑，疼惜万分将人抱起来。

随手一道灵力愈合她的伤口，在看见对方破碎不堪的金丹时，更是滔天怒意涌上心头。

“是你！”段无恙猛地转头，目光锁定莎妤，眼眶猩红。

“敢伤我徒儿，我要让你赔命！！”

属于渡劫期的威压铺天盖地涌来，夜暮寒第一个坚持不住，双眼一翻昏迷过去。

在这恐怖的威压下，莎妤面色未变，极其嚣张地歪嘴一笑——

“是我又如何？老贱登，我劝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

段无恙气极反笑：“好、好、好！不过一条未成器的妖龙，竟敢在本座面前大放厥词！”

“今天我便抽了你的龙筋，为我徒儿赔命！”

话音落下，段无恙率先出手，祭出本命剑，只轻轻一招，便有浩瀚磅礴的灵力倾泻而出——

周围山川木石尽皆发出破碎的嗡鸣声，莎妤迎着剑锋，右手虚空一握，一道雪白长刀渐渐浮现。

“听说你半步成仙？那我今天便试试，半仙砍起来是什么滋味儿！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