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李怡看了看绿玉,又看了看拄着脸颊笑得毫不给人留情的宋辞,只觉一丘之貉。
绿玉可不惯着她这大小姐脾气,又道,“我家姑爷如何,我们小姐自有感受,用得着您在这叨叨些什么?还是说,其实您羡慕我家小姐,求之不得才这般诋毁吧?”
李怡瞳孔微睁,恼道,“诋毁?我又有羡慕何?”
绿玉环着胳膊,昂着脖子,“羡慕什么您自己知道,但是奴提醒您,我家姑爷早说了,此生不纳妾,奴劝您呐,也别惦记。”
“放肆,谁稀罕那一个纨绔!”
“纨绔又如何?”闻笙看着因羞恼而不自觉地红了脸的人,出言道,“这世间哪条法律明文规定,一定要谦谦君子才能成为人们口中的好儿郎?”
“谦谦君子能与她一般一统岭南吗?能做到终身只娶一人,绝不食言吗?”她视线扫过一众之人,“我欢喜李小姐口中的那个纨绔,从始至终,她就算不是英雄,也是我眼中的赤诚之人。”
“你不能因对她的偏见,而否认她的提议,更不能分明同为女子,知晓这世间于女子的束缚,却仍以男子思维阻止,这世间女子有可以去看看后宅之外风光的可能。”
“我觉得,你口中的那位纨绔,我的爱人南浔,她很好…”闻笙收回扫视的眸子,紧盯着李怡,冷道,“你的轻视,让我很不喜。”
绿玉闻言微微躬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李小姐,还请您移步…”
南浔矗立在包房的门外,静静地听着闻笙所言,却未推门而入,但心口的涨意却好似要漫了出来。
她转过身去看着一旁的掌柜子交代道,“不必与她说我曾来过。”说罢,便快步离去。
南浔自竹里居离去后,直奔府中地牢。
在昏暗又潮湿的地牢深处,一个四肢被重重铁链锁住的人影正颓丧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此人正是从蓟县冒险出逃,辗转至盛京寻求齐衍庇护的“二当家”。
南浔静静地站立在他不远处,目光深邃,背手而立,轻声道,“终于见面了啊。”
才受了刑的鼻青脸肿之人,见到南浔后,肿胀的双眼中射出怨毒的目光,狠狠地唾骂道:“齐狗!”
行刑之人见状又要上前,南浔却是不甚在意地笑摆了摆手,“齐衍不也姓齐?那你这是什么呢?周狗还是齐狗?”
李响闻言怒目而视,用尽全力啐了一口,声嘶力竭地喊道:“呸,我才与你不一样!我失策才遭你逮住,但你这齐狗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信息。”
这人嘴里一口一个齐狗,南浔听后也不怒,只问,“失策才遭我逮住?”她笑着摇了摇头,“你也太高看于自己的实力了…”
她唇角轻提,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双手搭在把手,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弘光寺的地下室与太尉府的地牢相比如何?”
话落间,她又在李响震惊的视线中,幽幽道,“你就那么相信齐衍是你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