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笙生辰这天,丞相府前马车络绎不绝,门庭若市。
各世家贵女纷纷前来,由着侍女的引导,来到宴会之中。
宴会中,琴声悠扬,舞姿翩翩,几位年轻的侍女轻盈地端着茶具和点心,忙碌地穿梭着。
世家贵女聚在一起,或低声细语,或高声谈笑,互相交流着各自的心得与见闻。
其中也不乏胆大的调侃了南浔与闻笙之事。
“且不知那南浔会不会来这宴席中,若来,倒也是一出好戏...”一人开口打趣,一副准备看热闹的模样。
宋辞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开口道,“再怎么也抵不过刘大人六旬的年纪还在外面养外室,一不小心还被儿子送了顶帽子听了得趣吧。”
“你!”开口之人被她怼得颜面尽失。
宋辞唇角带笑,起身道,“你们玩。”说罢,转身离去,半点不失礼仪。
而此时,府邸一角。
高耸的屋檐下,精致的雕花窗户半开半掩,透出淡淡的光线。
闻笙坐在一架古筝前,手指轻轻拨动琴弦,悠扬的琴声便弥漫开来。
这琴声宛如清澈的溪水,能让听者不自觉地放松心态。
一曲毕,矗立在门槛的宋辞不自觉地拍了拍手,夸赞道,“当真是好听。”
闻笙抬首,开口道,“宋家妹妹来了。”
她看了眼身边的绿玉起身相迎。
绿玉将头埋低,今日姑娘生辰,院子里的人都派去庭院里帮忙服侍贵客了。
谁能想宋家这位是个自来熟...自个便入了姑娘的庭院。
“今日姐姐生辰,我还没来得及送姐姐礼物呢,便先讨了姐姐一首曲,真是谢谢闻姐姐了。”宋辞随着闻笙入屋,正眼瞧着前方,旁的一眼也不多瞧。
闻笙听出她的客套,淡淡道,“妹妹夸赞了,不过无聊时闲弹一曲罢了,不登大雅之堂。”
两人在窗边小榻入座,绿玉过来倒茶。
往日里,宋辞因着那个便宜哥哥倒也来过几次这闻府。
但还是头一次入了这间房。
她倒没什么不自在地饮了口茶,“受人之托....”
“闻清禾,生辰吉乐!”南浔手捧着一束郁金香,咧着嘴推开那扇半开的窗,却在看清宋辞后,顿时僵住。
“你怎么在这?”
“呦,南小将军怎么在这?”
两人开口间尽是默契。
宋辞余光扫过闻笙,只见那眼底中没有对南浔的到来感到一丝的震惊与厌恶。
还是她身旁的丫鬟慢了半拍,斥道,“放肆!南小将军你可知私闯丞相府是何罪,来人啊!”
宋辞嗤笑一声,整个院子都没有一个人,小丫头喊鬼呢吗?
不过,她还顾及着闻笙的颜面,从衣袖中摸到宋沂买的那支发簪,在南浔面前晃了晃道,“我来替宋沂送礼物啊,好看吗?”
南浔一把打掉,玉簪顿时碎了一地,“我怎么不知何时起,你们兄妹二人关系竟这般好了。”
她将兄妹二字咬得很重,宋辞听了微微一笑,转头道,“哎呀,闻姐姐,那是兄长精心为你挑选的生辰礼,他说那支梅花与你气质甚搭,清新而不失端庄,似雪花般纯净,一如他心中的你。”
南浔听了咬牙,“他恶不恶心!他...”
“兄长就是贴心呢。”说罢,宋辞撩起手腕的衣袖,吐槽道,“兄长送闻姑娘的礼物都是亲自去挑选的,哪像你,送人家个礼物都是直接给掌柜的扔钱,让我自己挑。”
南浔瞪大双眼,忙去看闻笙,“宋辞,你别胡言乱语,我何时送过你礼物?”
“这手链怎不是你送的?当时我兄长还在一旁呢,你这就不认了?”宋辞提着唇角,看向南浔时全是挑衅。
但她余光也注意到,在她提到手链时,闻笙不自觉地抚上了自己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