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父被他这个问题问的愣了下,话声也一下噎在嗓子口,好一会过去,愣是半个字也没能成功挤出来。
说实话,从见面到现在,钱父确实没在这人身上瞧见半点好人的影子。
刚刚那话也不过是情急之下随口乱说的奉承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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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又不好再解释……
总不能说,我看你也不像个好人吧?
他是来找人帮忙的,又不是来结仇的。
“嗤……”
良久,年轻男人扯了扯唇,嘴角溢出的讥笑声将短暂的沉默给打破,“怎么不继续说了?”
钱父一咬牙,也不说那些有的没的了,而是直奔主题,“先生,我儿子现在伤的很重,我担心他再不就医,恐怕命都要折在里面了,所以我就也不和您讲那些弯弯绕绕的客套话了,我看的出来,您不会无缘无故带我过来这一趟,既然这样,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就是,只要您能把我儿子救出来,您就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刀山火海?
凭他这怂蛋?
年轻男人嘴角轻蔑加重,他未免也太瞧得起自己了。
“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这里既没有刀山也没有火海,至于我为什么带你来这……”
说到这,年轻男人微微侧身,这时视线隔着墨镜落在钱父身上,突然有些伤感的叹了口气,这才继续说,“本来我也是去沈家吊唁的,只是看你在大门外又跪又求的,就忍不住想起了我去世多年的父亲,不瞒你说你们身形很是相似,可能冥冥中,我父亲也希望我能帮帮你吧……不过我能帮你的也有限,带你见你儿子我能做到,但你想让我把他弄出来恐怕不行。”
钱父生性懦弱,一贯是胆小怕事不假,可这不代表他就真的傻。
乍一听,这人的话确实还算说的过去。
可只要过脑子一想,就会发现他这话其实漏洞百出。
要他真只是个去沈家吊唁的人,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把事情了解的那么清楚?
要知道,这个人找上他的时间,也不过是他刚从沈家大门外离开不久。
那会来看守所的路上,钱父也没看见他打过电话。
也就是说在这之前,他分明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而且钱父有种很强烈的预感,这个人似乎还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过钱父也没有要揭穿他的意思。
毕竟现在可能帮他把钱向前弄出来的,也就只有眼前这人了。
就算前面是陷阱,他也会义无反顾往下跳,最坏也不过是拿他一条命去换钱向前的……
“先生,我看的出来,您和您父亲感情一定很好。”钱父狼狈的叹了口气,开始卖惨,“我跟我儿子感情也一直很好,您是没看到,他现在在里面被人打的半条命都没了,我心里这个疼啊……所以先生,您能不能看在我跟您去世的父亲有几分相似的面子上,再帮我想想办法?”
“我说了我不是不想帮你,我是实在能力有限……”年轻男人叹一口气,露出一脸爱莫能助的无奈来,“我看你不是北城人,对我们北城的形势恐怕也是不大了解,林家你知道吧?那在北城可是只手遮天的存在,尤其那林衍笙……可你倒好,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他前妻,你说我这时候要帮你把你儿子弄出来,那不是明摆着要和林家作对么?”
今天之前,钱父实在不知北城还有个林家。
否则那会说什么,他都不会让沈合英胡乱得罪人。
可现在后悔也晚了,该得罪的早得罪光了!
“先生,我求您了,我就这一个儿子了,实在不行我这条命抵给您,只要您能救救我儿子……”钱父双手依旧死死拽着车门,这时也不去想北城的什么形势了,他只知道只有抓住这人,钱向前就有一线生机。
“你这人怎么说不通?”
年轻男人神情烦躁,却也不肯松口,“早知道你这样难缠,我那会在沈家大门外就不帮你了,你快把手松开,我这还得去上班呢。”
钱父怎么可能松手?
他整个人已经彻底乱了,嘴巴里只不断说着求年轻男人帮忙的话,不断不断重复,就跟个复读机差不多。
“我真是没事找事。”年轻男人开始变得十分不耐,“你求我也没用,我就这么跟你说吧,这事情只要你得罪的那位贝小姐不松口,那我就算想帮你也没用!”
听见这话,钱父又想起那会在沈家大门外发生的事情,“没用的,那个女人实在恶毒,我都给她磕头了,你看我额头上这个包,就是当时磕出来的,可她还是一脸无动于衷。”
“你光给她磕头有什么用,你应该……”年轻男人话说一半,像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立马就没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