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闲上马走了一段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帝皇刚刚的情绪好像还不错。
这几天赶路,他明显感觉到帝皇的情绪越来越差。
以前只是端着个脸,面色吓人,内里还是平和的,这几日一出现,谢闲就能感觉到一股子冷气,冷飕飕的让他心底发寒。
谢闲不敢回首看马上的帝皇,只能牢牢注视着前方夹着条小道的密林。
不知道帝皇在林中消失的一会儿遇见了什么好事。
谢闲刚刚说的时间还是保守估计。
等他们到了庄子前,也才一盏茶的时间。
庄子的大门还是如那晚一样,大门紧闭,展示着这户人家对外的态度,谢绝会客。
谢闲从马上下来,看着厚实紧闭的大门,回忆起那个冷硬的汉子,有些头疼。
谢闲见帝皇袍角翻飞,已经下马凛凛走来,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公子,这户人家喜欢冷清,下人也是淡漠的性格,还请您莫要见怪。”
萧清川淡淡的睨了眼,这个素来恭敬,却心眼子不少的臣子,“你只管上前叫门。”
谢闲得不到正面的回应,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希望帝皇不会怪罪人家不待见他,毕竟伪装的帝皇又不是什么香饽饽,这家人又是不待见生人的性子,怎么也不会给帝皇什么好脸的。
“公子您等着,我这就去。”谢闲也不多待着碍事,转身赶紧上前去敲门,拖延了帝皇的事,他老人家不乐意了,他在他手下办事,将来肯定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咚咚咚”
谢闲敲得卖力,一是怕庄子里的人听不见,或者是不乐意听见,二是在帝皇面前做事情绵软的像没吃饭似的,那不是要抓瞎。
萧清川不理会臣子那些小心思,倒是像春游一般悠哉悠哉地打量着这座庄子。
依山傍水,确实是个好住处,像是师父会选的地方。
“嘎吱”
在谢闲准备出声唤上几声的时候,面前的门毫无预兆的骤然打开,依旧是半个身位,露出个冷硬的汉子。
萧清川收回了视线,看向开门的人。
谢闲在宋绍直视的目光下,尴尬的收回了手,抱拳行了个礼,又清了清嗓子,后面有人盯着,前面也有人盯着,前有狼,后有虎, 现在他是一个也得罪不得。
“管家,一个月前,我行商经过山里,暴雨成灾,你好心借宿与我,可还记得?”
宋绍扶着半扇门,并没有打开的意思,他没有接谢闲的话,目光直直的穿过谢闲,看向了门口台阶下的一主二仆。
主子相貌平平,身姿却挺拔,对视的眼神没有多锋利,却在波澜不惊中,暗藏着玄机。
不是简单的角色。
得不到回应的谢闲也不生气,只是两人对视着实让他心惊,怕管家看久了出事,谢闲又唤了一声,“管家?”
好在宋绍收回了目光,看向了谢闲,“无事我关门了。”说着就要推上门。
刚刚林子里面的事情还没解决。
他没这个闲功夫和他们在这说话。
门关到只剩一个缝隙时,一双手插了进来,硬扳住了门。
宋绍有些气性,准备给这小子点亏吃吃,运了力就要关上。
谢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没想到人家才刚刚出力,眼看着自己的手就要断了,心里也是苦,这人家真是软的不吃,关键他又硬不过人家。
这松手后面还有个更难对付的,他有苦难言,准备张嘴再说说。
“不知这块玉佩可是府上的。”一道粗哑声音,此时犹如天籁,谢闲面前的门它又开了。
谢闲赶紧收回手,老老实实地退到一旁,他没本事办成事,就不能在这碍到办事人的眼。
宋绍眼神凌厉地再次打量起台阶下其貌不扬的男人,按着门的手没有继续打开,也没有彻底关上的意思。
“玉佩是他捡到交给你的,还是你们刚刚捡到的。”
宋绍说话时扫了一眼边上的谢闲,心里面有了几分数。
萧清川没有什么遮掩,将玉佩握在手中,“是我手下捡来的,当时匆忙,来不及查验是否是府上的东西,所以没有及时归还。”
萧清川这话说的让人侧目,谢闲都有些心虚了,他压根就没考虑过这种可能,直接就将东西充公了。
“匆忙?当时在我们府上住了一宿,也没见着询问,方圆里能有这样玉佩的人家,也怕只有我们府上,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心思?”宋绍难得说这么多不客气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台阶下的这个男人,心里面下意识不舒服,就是想要讥讽上两句。
哪怕此人确实是个陌生人。
“管家,你真的误会了。”谢闲明显感觉到管家针对的不是他,他不能任其口无遮拦,得罪台阶下的那位,毕竟还有一宿之恩呢。
宋绍瞥了他一眼,显然对谢闲也不见得有什么好印象。
萧清川的护卫像是个木头人一样,没有萧清川的命令,完美的像是如影随形的鬼魂,很没有存在感。
萧清川就是被讥讽了,他没什么反应,他们就那样面无表情的跟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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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绍心里面暗暗打了个突,他也是老江湖,这些个人纪律严明,不好打发了。
“玉佩给我,你们可以走了。”宋绍有理由怀疑眼前的这些人,和刚刚林子里面的人,就是一批的,藏头露尾。
他们是来找剑圣,可是显然管家不准备让他们进去,赶人的意思明显。
谢闲在台阶上,容易看见帝皇的表情,还是如初的淡漠,平静的摸不到底。
宋绍以为这些人既然打着送玉佩的借口上门,自己开口要了,少说也得奉上,可是显然他估错了眼前人的心思。
“府上是不是也应该拿出证据,证明这玉佩是府上的?”萧清川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是掷地有声。
宋绍简直是要被这人气笑了,豁然将半扇门敞开,门板撞击在院墙上声音不小,甚至门框都随着抖落下一丝尘埃。
站大门边上的谢闲被惊的心脏骤缩了一下。
宋绍额角微微鼓动了几下,才平静下来,他步履沉重地踏出门来,语气不善,“你什么意思?”
一开始那么不假思索,甚至摆出了将玉佩赖给他们的态度,现在要玉佩了,又一副不想给的样子,明显是戏耍人,找事。
他要是一点点的气没有,还真是想要蹬鼻子上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