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爰在擦手的同时,无意间抬眸看向张恃,冲他一挑眉。
张恃心里把她全家都骂了个遍。
沈爰擦完手,并未急着把丝帕还回去,手上轻轻抚摸着丝帕,脸上笑的温情脉脉,“表妹这丝帕上的图样是自己绣的吗。”
一旁张恃憋着火,很想破口大骂,你说是不是她自己绣的,这么好看的丝帕除了她还有谁能绣的出来?
姜乐知笑答,“是啊,表哥觉得好看吗?”
沈爰与她微笑相视,“自然是好看,恐怕除了表妹,再无人能绣出这么好看的刺绣了,我很喜欢很喜欢呢。”
一旁张恃更生气了,这胆子也太大了吧,光天化日之下,这么明目张胆的向女子索要贴身之物?
啊?这么明目张胆的吗?
虽说如今天下民风开放,可是贴身之物是随便就能要的吗?
姜小姐一定不会给他,张恃这么想着。
结果,下一刻。
他听到了那犹如天籁般的嗓音。
“若表哥喜欢,那就送你了吧。”
他也好想好想要啊,好想说一句,好啊,那我就收着了。
可惜,不是送给他的。
现实就是这么残忍。
“可是……”姜乐知咬唇。
咦?转折点?张恃心里一喜。
“可是这条丝帕我已经用过了,如果表哥想要,那不如改天送你一条新的吧。”
张恃那刚升起的喜色被扼杀在了心底深处。
居然答应了?
答应了?
答应……了?
沈爰道:“我看着这条格外顺眼呢。”
姜乐知似有些娇羞,抬起眼睫注视着沈爰。
沈爰也注视着她。
两人微笑着,眸光相对。
居然微笑着眸光相对?
笑着眸光相对?
张恃觉得自己上火了,而且是严重上火。
黄茶都灭不了的火!!
他狠狠扭过头去,觉得自己要是再多看他们一眼就忍不住要揍人了。
扭过头不过一瞬,他又扭了回来,不行,他得看着他们,别让他们做了什么超越规矩的动作。
其他人倒觉得没什么,反而觉得张恃的反应比较奇怪。
可能是因为各种原因,各种情景入到各人眼中的感觉也不一样吧。
其他人都觉得不过是妹妹给哥哥绣条帕子而已。
很常见啊。
“表哥若是不嫌弃乐知用过,那就送与表哥了吧。”
“那就多谢表妹了,表妹可真好。”
言罢,她又冲张恃一挑眉。
张恃狠狠握着拳,控制着自己的手,不行,不能打人,不能给姜小姐留下不好的印象。
然后,沈爰又冲他一眨眼。
张恃更火了,双手背向身后,左手紧紧握着右手的手腕,不行,他不能毁了在姜小姐心中翩翩公子的形象,一定不能。
沈爰笑着把丝帕送入袖中,又冲张恃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张恃辛苦的忍着,暗暗发誓,这条丝帕他一定要偷回来。
不偷回来他就不叫张恃,他改名叫脏屎。
脏屎!
他爹也不叫张悼古,改叫脏捣鼓。
脏捣鼓!
等等……脏屎脏捣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