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泛月的危机感很强烈,在电话里说:“思情你甘心么?当年……你跟我亲口承认对贺睢沉。”
“别再说了。”
喻思情打断她,自嘲的说:“那时是我疯魔了,接受不了贺云渐会成为植物人,永远都醒不过来……把对贺云渐的感情转移到了贺睢沉身上,好在事情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他终究是给我留了体面。”
周泛月冷笑:“女人有几个七年,你在国外勤工俭学开始就把青春都给了躺在病床上那个男人,为他难产,为他命都不要也得把孩子生下来,又重度抑郁到自杀三次……这么多年,贺睢沉对你母子的照顾,都是替他哥还债。”
“贺睢沉也把他哥的财产,都给我和孩子了。”
“贺家继承人的位子,他舍得给么?”
“泛月……”
“好了我知道,以后碰到顾青雾我避着点。”
周泛月语气点这点敷衍,挂了电话后,端起咖啡杯抿了口,心里想的却是……漂亮的女人都难免有脾气,顾青雾这次怕是碰到贺睢沉的逆鳞,狠狠栽了跟头。
她以后就算想在上流圈内碰到这一号人,怕都难上加难了。
半个小时后。
周泛月换了一身深蓝色西装套裙,踩着细高跟鞋去了趟公司,被停职期间,她不知沦为多少人笑柄,如今回来,旁人见到,都纷纷停下手头工作,站起身打招呼:“泛月姐。”
在公司里,周泛月的形象是跟喻思情学的,像个邻家姐姐般待人。
这样人缘极好,加上她有陆其南做靠山,在职场上都是一路顺风顺水。
走进董事长办公室,习惯将百叶窗拉下。
周泛月看到坐在办公椅上西装革履的男人,心情极好的走过去,拉开他的手臂,就往大腿上坐:“都说男人没有心,你真是演的淋漓尽致……贺睢沉打压我,你就配合落井下石,不心疼我了?”
陆其南人到中年,是禁不住她这样撒娇,把人从腿上拽了下来,嗓音偏沉:“好好说话。”
周泛月靠在桌角旁,冷眼看他这副严肃的模样,倒也不伤心,毕竟她比谁都清楚,当初陆其南会从上千人的公司里注意到她这么一个小职员,原因很简单:
她的闺蜜跟贺睢沉交情不浅,陆其南想稳固与贺氏集团的关系,就将她一手提拔了上来。
七年前,周泛月爱极了陆其南的成熟稳重,还有他给予的权力。而这一切的背后,都有个前提,那就是喻思情在贺睢沉那边的地位不能被动摇。
她早就不抱希望能嫁给陆其南,取而代之他前妻那对双生子的地位,唇角勾起似笑非笑问:“老陆,你把我喊公司来是为了什么事?”
周泛月就等着陆其南通知她官复原职,谁知下一秒,见他从抽屉拿了份合同协议,搁在桌上。
陆其南骨节在上面敲了敲,嗓音没什么特殊的,也不带任何感情在里头:“公司决定把你调离现在的岗位,去国外一家新开的分公司当任总经理。”
周泛月看到那份合同,浓妆的脸上早就没了笑容:“明升暗降?”
陆其南这会儿与她保持着上司与下属的正常关系,全然没了以往那点床上的感情,这次是通知,而不是找她来有商有量。
“泛月,你知道公司董事会多少人盯着我不放,我需要贺睢沉提供的利益。”
男人之间的利益置换,就没有女人什么事。
周泛月感觉一阵寒意从骨缝里冒出来,指尖死死抠着桌角,眼睛都险些红了。
陆其南下句话,更是诛心:
“贺睢沉让我劝劝你,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别在去打扰喻思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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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纽约酒店,厨房炖的鸡汤终于新鲜出锅。
顾青雾都睡了一回,从被窝里被抱出来才转醒,乌黑的头发粘着汗贴在脸颊,被男人长指温柔拂开,不停地亲她:“炖了两个小时,赏脸喝口,嗯?”
“你炖的?”
顾青雾将脑袋柔软往他胸膛前靠,浓翘眼睫半眯,略有挑剔的看那碗蜜枣鸡汤。
贺睢沉坐在床边哄她喝,补充在浴室里耗费掉的体力,薄唇接着吻,跟她一块尝味道。
顾青雾配合喝了半碗,眼睛漆黑黑的亮起:“你天赋异禀啊,鸡汤炖的跟我在剧组喝到的……是一个味道。”
贺睢沉指腹不动声色摩擦她的下唇,也不做任何解释那半周的鸡汤都是谁亲手炖好,让秘书掐着点送去剧组的。
等把怀里的女人喂饱了,低下头与她微凉的额头亲密相贴,眼神极为专注,又带着点温和笑意:“清醒了?”
“……嗯”
“回国后,我们去领证结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