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2 / 2)

不怪他! 睡芒 6385 字 7个月前

“网上都扒烂了不是吗,都说是假的,他自己被真富二代出来打脸,用人家的私人飞机装逼,就心虚清空了微博,这还不够锤吗?!”

“真富二代不也没锤他吗……没准只是把私人飞机卖了呢,听说养护很贵的,有钱人都不爱养。”

“扯淡!真有钱谁会坐经济舱啊,又挤又闭塞,我看就是假的,装的。”

有好事者已经上网发实时LIVE图认证了——

【今天在机场碰到了杨侑然,和我一个航班还是经济舱。】

“同一个地方!我也看见了,安检的时候拍的,不过他好帅啊!”

照片里,杨侑然摘帽子安检头发很凌乱,皮肤很白但气色有些憔悴,微微垂着头张开手臂。

“草,虽然是假富二代不过这哥真的有点帅,比以前当明星的时候还帅怎么回事)”

杨侑然压低帽子,排队登机。

有人问他:“你是明星吗?你是杨侑然?你演过那个那个……”

“我是杨侑然,”他大方承认,“不过不是明星了。”

近距离看见他脸的女孩子已经要兴奋晕了:“可以签名吗,你真的好帅!像个真人BJD。”

杨侑然不知道什么是BJD,也没问,他点点头,态度很好地笑:“好,签在哪里,不过我没有带笔。”

转机再落地,是温哥华时间的下午。杨侑然给江亦拍了张照片发过去:“安全落地啦。”

江亦没睡觉在等他的消息,看见消息才安心:“休息好了吗,有人接吗?去看你妈妈。”

杨侑然:“刚落地呢还在滑行,有人接我。你怎么不睡觉,凌晨了!”

江亦:“不放心你自己坐飞机,等你上车给我拍个照,还有车牌号。”

杨侑然:“……是我爸来接我,又不是人贩子。我长大了不是小孩子。”

江亦:“在我眼里是小孩,听话。”

杨侑然断网飞行这么久,心情一直很压抑沉重,和江亦聊天才变好,回他:“好。”

晴天里微风拂面,从他下飞机开始,就是特殊礼遇,走特殊通道出机场,白手套的司机帮他拎行李,然后坐上车。

和他只见过一面的亲爹徐行在后座,过来拥抱他:“然然,坐飞机辛苦了,飞了多久?”

“没太久。”杨侑然被他抱着,有那么一点不自在,因为徐行对他而言其实还是比较陌生的存在,但徐行怀抱很宽厚,让人有安全感,不像江亦抱他那么深、会抚摸他,徐行只是像父亲一样抱了他几秒,然后说:“跟你妈妈说了,也说了当时抱错的情况,她在医院不方便走动,等会儿就能见到她了。在飞机上睡觉了吗?要不要先休息下,晚点再去医院看你妈妈?”

“睡了一会儿,不用休息我直接去医院。”杨侑然眼下还有一点黑眼圈,说,“我可以看看妈妈的医疗报告吗?”

“好。”徐行让前座的助理找出来给他,然后说,“最近航空管制,你过来的飞机高秘书没有安排好,我已经说他了,你打算待多久?什么时候回国,这次提前给你安排好。”

杨侑然低头看报告:“等妈妈手术后,我再回去,一共要做几次手术?”

“这次手术后,就暂时不会做了,选择保守的放射治疗、化疗或靶向治疗,要等术后让医生评定。”徐行对他这么关心杨婉瑜,不是第一次感到意外了。这小孩看起来挺乖的会喊他爸爸,但实际上接触下来,还是个比较漠然的性子。

那天接到电话他都觉得出乎意料,现在见到他人,发现杨侑然真的特别担心杨婉瑜,一直在问病情,表现得过度关心且焦虑。

四十分钟后,轿车行驶到一栋现代化的高端医疗中心楼下。

徐行带他进入医院住院楼,问他:“行李有重要的东西吗,让司机给你送到家里。”

杨侑然摇头:“家里?爸爸是加拿大籍吗。”

“不是,以前放置了几套房产。”徐行说,“我们才认识不久,你对爸爸的了解还很少。”

电梯缓缓上移,随着数字增加变化,杨侑然心跳开始加速,一想到天人永隔的人,可能会再次、再次出现在眼前,他眼睛就控制不住地酸涩。

大约是表现得太明显了,徐行表情怔了下,以为他是眼球摘除手术的后遗症之类的:“然然,眼睛很痛吗?这里就是最好的医院,爸爸等下就带你去见医生!”

杨侑然低声说不是:“我是坐飞机太累了而已,我的眼睛没有痛。”他猜爸爸也知道,他一定查过自己。

徐行顿了顿,说:“这次是意外,爸爸以后不会让你这么辛苦了,一定不会。”他伸出胳膊揽住杨侑然肩膀,他和杨侑然差不多高,但因为是父亲,杨侑然仍然能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的成熟和包容。

因为在小时候,父亲就因为醉驾而瘫痪了。所以他打小就没有拥有过父爱,杨利鸣因为和他相处时间短,实际上也没有这样的举措过,杨侑然被他揽着,肩膀有些僵硬,走了几步后,才慢慢软化下来。

徐行感觉到了,在他胳膊上轻轻拍了两下。

走出电梯,徐行推开房门,落地窗外是一片绿色的公园,八月里有人在放风筝,在蓝天上飘得很高。病床上的杨婉瑜原本是看着风筝的,神情安静,听见门的声音,她转过头来,看见丈夫和杨侑然。

那是个年轻的、好看的、看上去就和她五官有很多相似点的大男孩儿,他皮肤雪白,眼睛很大,流露出一种她可能从来没想过的强烈情绪波动,睁大着望着她在流眼泪。

她手上打着吊水,撑着坐起来了,一下就知道了:“你是侑然?”她眼睛里有光,一瞬间被点亮了般。

“我是、是……”杨侑然脚步软得险些跪下去,他声音是颤抖的,大步走到病床旁,跪着和她一样高,红着眼眶喊,“是我,我是侑然,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