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做人好苦啊,卑职下辈子,不想做人了......”
士卒眼珠微微转动,看向谢玉衡肩头的白色小团子。
“做侯爷的鸟,就挺好的。”
“听闻侯爷还有一只狗,我做狗也行,不挑的。”
朱雀震惊,竟然有人想要当狗!
谢玉衡:“......”
她轻咳了一声,道:“虽然本侯不太精通医理,但这剑,该是没伤及心肺。”
谢玉衡垂眸,视线落在士卒左肋下处。
没伤及心肺,但其他的,很难保证。
若伤及其他器官,便是后世也难救治,更别提还有拔剑后的出血问题。
正好容二也已将药物备好,“我来吧主子。”
谢玉衡叹了口气,起身,让出位置。
看着士卒求生意志不太强的眸子,谢玉衡道:“你若能活下来。”
“回头,我向陛下讨要过来,以后你便是容十一。”
原本还死气沉沉的士卒,顿时两眼发亮。
觉得头不昏了,眼皮不重了,伤口处也不疼了。
他懂!
是回光返照,出现错觉了。
眼见士卒精神转好,又瞬间萎靡下去。
谢玉衡:?
她身后的容时,开口道:“主子,你这饼太大,把他噎住了。”
可现下的情况,就像癌症晚期患者。
倘若有根萝卜吊着,激发患者生的意志,尚且有一丝可能存活。
反之,必死!
谢玉衡只得将话,又重复一遍。
士卒这回,才真的肯相信,不是错觉。
就在此刻,容九拖着一人,从官道对面的树林中走出。
“主子,这人服毒了,不过还没吐血呢......”
此人正是,先前潜伏于树林之中,射箭逼退己方人马的幕后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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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那人像死猪一样,被容九拖着,在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谢玉衡抬脚,往官道方向而去。
而,她刚走没两步。
士卒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手陡然抬起,欲将剑再往体内送进几分。
院内受伤的兄弟,那么多。
就算他侥幸真的活了下来。
那下次。
会不会有人效仿,也将自己置之于死地?
江陵侯会不会再收容十二,十三,他不在乎!
只是不希望,有人为此赌命。
更不希望心怀不轨之人,以此,混迹到侯爷身边。
况且,为侯爷战死,本是他的荣幸......
士卒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可当他手握上剑柄之时。
容二无情伸手拍开,“干什么,伤患就要有伤患的样子。”
“拔剑,得等会让我来。”
容二定定地看着士卒,随后让人将他手脚固定住,纹丝不动,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通医理,但也出身于军营。
自然知道,他们这类人在想些什么。
若换做是他自己,许也会这么做。
甚至是换个主子,他也不会出手制止。
惟,谢玉衡不行。
主子心善,又聪颖,定能推断出他为何求死。
他跟在淑人身边,听其说了不少侯爷小时候的趣事。
自然,也将谢玉衡当半个弟弟看。
为人兄长,又怎能舍得见其难过。
虽他的身份,并不配为江陵侯的‘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