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衡也只听甄酉谦,提及一句。
“他啊,是个怕媳妇的。用益州话来说,就是耙耳朵......”
而谢氏书院,参考七人。
其中以甄酉谦名次最佳,喜得殿试第二十七名,属二甲。
不过,甭管一甲二甲三甲的。
就是甲鱼来了,也得下基层干两年再说。
若是那等纸上谈兵之辈......
来来来,出门右拐,上林苑有请。
或者,到隔壁国子监,去当个司业,教书育人也是不错滴。
反正做不了实事的进士,你也甭想担有实权的职。
今年,没有万象国使团入京。
传胪大典,早在四月底便办完了。
是以,五月初一,一月一次的大朝会这日,一切如常。
倒也有异常,譬如最后面的绿袍小官,多了些姑娘。
好在今日未下雨,排到殿外老远的,九品末流小官们。
不至于一边上朝,一边沐浴。
“瞻笏——”
“山呼——”
“陛下福体万安!”
随着前面官员动作,一一见礼。
无人能知晓,谢云华此刻的心情。
哪怕站在最外层,见不到天子之颜,听不到帝王之音。
仅着一身绿袍,以女子之身,立于此处,她便觉得热泪盈眶。
而她也知,这一切都是家主的努力。
若世间当真有神明,应该是玉衡的模样。
八品以下着绿袍,七品至五品着青袍,四品以上着绯袍。
而此时,大殿之内。
一袭绯袍,锦鸡补子的户部尚书。
正在汇报,由孟疏渺之事,牵扯出来的案情。
“前益州奉节县令,收受贿赂!”
“在我朝初立,未彻底统计完户籍之时,出售买卖户籍......”
此案,大抵脉络已清。
不过具体的,还是得派巡抚,到益州走一趟。
楚珩刚指派完巡抚,司远道出列道:“高丽使团,回国已有月余。”
“而我国边境,至今未闻,半点关于朔州城的消息。”
一礼部官员接话道:“到底是弹丸之地,蛮夷之国,竟无半点信用!”
又有人道:“你可别这么说,人家可是自称礼仪之邦呢。”
此言一出,群臣嘴角抽搐。
礼仪之邦?多大的脸啊!
仅就与高丽打交道的两次,高丽哪次表现出‘礼’了?
是在朝堂之上,污蔑他大梁臣子。
还是曲江宴上挑衅江陵侯,自取其辱。
越想越气,一武官气咻咻出列。
单膝跪地,抱拳行一军礼,高声道:“臣愿带兵出战,夺回朔州城!”
其他武官,顿时不乐意了。
好啊,你自己出风头,不带上我们是吧。
立马也跟着出列,高呼:“臣也愿意!”
谢玉衡:“......”
她记得这事,先生和几位大学士,同陛下早就商量好了的。
这会儿,搁这一唱一和演戏呢。
估摸着适才出声的小官,也是陛下安排的。
瞧瞧这怒火挑得,那是一绝啊!
哦不,用兵部的话来说,这叫鼓舞将领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