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叶仲良请来,核对名簿的户部官员。
看着关远的户籍信息,嘴角抽搐。
也就是说,关远的前主子,死后没几年。
关远,就娶了前主母,还共同育下一女......
抛开这些狗血的八卦,暂且不谈。
若关疏渺真的是孟疏渺,那户籍绝对出了大问题!
想明白过来的礼部小官,亦是一脸苦瓜相。
谁能想到,财神爷到衙署,竟是送案子来了。
那可真是冤枉了谢玉衡!
她也不知道里边,居然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只是奇怪,孟疏缈性情的变化,想来确认一番罢了。
她轻轻地来了,又轻轻地走了。
徒留礼部和户部的官员,大眼瞪小眼,加班又加点。
说到底,还是楚天辰遗留下来的问题。
早些年,楚珩刚登基那会儿,人手不足。
各地县令,除了作恶多端之鼠辈。
其他,未进行大规模的更换,亦有维稳民心之意。
直至后来科举取士,同进士或朝考成绩差的进士,分批下放基层。
这才更换掉,那些尸位素餐之辈。
然,这些问题,唯有他人举报,或事发后,才得现于青天白日之下。
只可惜叶仲良,原本答应两个孙女,待明算科考完后。
带她们去东市好生游玩一番,而今看来......
他也要当一次,失信于人的鸽子了。
在两部衙署官员的忙碌中,迎来了四月初五。
正是熏风解愠,昼景清和,新霁时候。
上京城大街小巷,皆是人满为患。
人们登高楼,挤人墙,都想一睹明算科之榜。
刚转过崇仁坊,马车就被堵得动不了。
得了假的谢明诚,撩开车帷一看,惊叹道:
“我天,今儿不是会试张榜的日子吗?”
“怎都来看明算科的榜了?”
谢玉衡温和笑道:“许是因着,此乃大梁有史以来,第一次准女子参考的科举。”
“便都想来瞧个热闹。”
正说着,外边传来喧闹声。
“我下两百文,赌明算科头名定是个爷们!”
“嘁,你这下了,跟没下有何差别啊。”
“总不能娘们家家的,比爷们还厉害哈哈哈。”
“可不就是这个理,女人天生情感细腻,算学这等废脑子的事,还是男人更胜一筹......”
有人看热闹,有人想着看笑话。
虽然自己资质平平,但却看不得别的女子,比自己厉害。
污言秽语,传入谢明诚之耳。
谢小将军放下车帷,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姑娘家怎么了?
他家小玉衡就是姑娘家,还是大梁最小的状元呢。
也没见同年哪个男子,越过了去。
一群傻狍子!
见谢明诚气咻咻的模样,谢玉衡忍笑,宽慰道:
“云华姐姐所答,默给我看过。”
“我估摸着,成绩定差不到哪里去。”
“二哥同那些庸才置气作甚?”
谢明诚傲娇地哼了一声,嘟囔道:“才不是因为这个。”
云华等人成绩如何,他倒不是很关心。
只因着小玉衡也是姑娘,听着那些话,不免觉得有些生气。
“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
谢明诚摆摆手,弓腰,抬脚往外走。
“我下去看看,前边路什么时候才能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