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尚早,主子可再多睡一会。”
谢玉衡穿好外袍,正在系腰带,闻言回道:
“无妨,昨日睡得比较早,已是睡够了的。”
听主子如此说,容时也不再多劝。
从盥洗架上端起木盆,给谢玉衡打水去了。
待洗漱完,同楼的另外三位考官,亦惺忪着睡眼起了床。
见年龄最小的早已洗漱好,坐在厅中吃茶醒神了。
不由皆是老脸一红,羞愧啊,羞愧!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
本次会试的试卷,与今日考官们的朝食,才一起送来。
一众考官迅速吃完,便各司其职,准备迎接考生。
至于看试题?
又不是他们考试,看个鬼的看!
万一泄题,正好你又看了。
那可真是长八张嘴,都说不清。
自认为没有,江陵侯在陛下心里的份量。
便也不做那等,立于危墙之下的事。
报晓的晨钟,波波荡开。
谢玉衡站在清风楼上。
看着贡院外的步军,手持线香,点燃鞭炮的引线。
这是提醒考生们,可以入场了。
千门次第开,八方举子,入门来。
求仕之路,犹如灾年施粥的窝棚一般,拥挤不堪。
而她已经取得,其中最浓稠的一碗。
事到如今,勉强也算支起了,半个可供女子排队的小窝棚。
真不错!
少年嘴角挂着明朗的笑意,抬脚往楼下走去。
第一批沐浴更衣完的举子,前来更换答题纸时。
见其中一位考官,比自己还年幼,不由揉了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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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不是自己洗久了,导致眼花,才惊叹一声:“江陵侯!”
谢玉衡敛眉,声音严厉道:“换了答题纸,就赶紧找自己的考舍。”
“莫要在此停留!”
威严的上位者气息,扑面而来。
举子一激灵,忙不迭从鸿胪寺卿手中,接过答题纸。
随后抄起自己考篮,快速跑路。
谁说的江陵侯最是和善,好凶呜呜呜!
不过,倒也激起不少考生,心中的斗志。
江陵侯比他们小那么多,都能高中状元,他们还有何颜面不努力!
而前段时间,同谢玉衡一起,处于风口浪尖的谢氏书院举子们。
也是一起来的。
虽沐浴更衣暂时分开了,来换答题纸也都差不多。
只是都默契的不找谢玉衡换,多数选择了,看着最为严厉的大理寺左少卿。
大理寺左少卿:“......”
所有考生都入内后,大理寺左少卿掏出一个铜镜。
左瞅瞅,右瞧瞧。
他才三十多呢,正值壮年,还没有戴大人老呢!
如此想着,便也嘀咕出声。
谢玉衡打量一眼两人,笑道:“许是戴大人风韵犹存,看着比较和蔼。”
关于戴辑风韵犹存。
此事,可是经朝会武官们集体认证的。
中年美大叔戴辑,无语望青天。
看看,好好一个六元及第的状元郎!
被那些五大三粗的武官,给带歪了!